了新问题的思考与布局中。现在的形势对自己比较有利,但自己不能沉浸在沾沾自喜中,而是要利用这种几无干扰的好形势,多做一些事情才对。
……
同样一件事,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感受却大不相同。
在道路塌陷事故中,楚天齐、楚晓娅都借此达到了目的,也受到了肯定,可谓有得有失,得大于失。而对于肖云萍来说,只有失没有得,反正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那时自己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不但电话接二连三盯问那两个楚家人,反而还鬼使神差的促成了“零点会议”。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真是神经了,但那时却认为是可乘之机。
事情没出现反转时,肖云萍觉得自己真正抓到了那二人把柄,可以趁机敲打一下那对男女。谁让他们不开面,对自己建议置若罔闻?谁让楚天齐死轴着,就是不和厅领导见面呢?从当时来看,肖云萍觉得,逼二楚一下,绝对是公、私可兼顾的秒招。
谁曾想,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让自己颜面丢尽不说,还差点留下更大的把柄,而自己却……
“叮呤呤”,忽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肖云萍的思绪。
看到手机上的号码,肖云萍阴冷的面颊上,出现了怒气,遂恶狠狠摁下接听键。
手机里立即传出一个倍加小心的声音:“市长,不打扰您工作吧?”
肖云萍根本不理会对方的拘谨与恭敬,而是直接破口大骂:“他娘的,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消息,那时候才说?都那点儿了,你再说还有屁用?他娘的,马后炮。”
可能没想到会是这种回复,也可能是被骂的有点晕,手机里静了一会儿,才传来解释:“市长,您听我说。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正在外地,根本就没听说。后来是我见那里雨下的挺大,电视上也说有什么泥石流之类的灾害,才往回打电话问的,也才知道302公路发生了道路塌陷的事。我只知道那条路上有昆仲公司施工的标段,但标段具体起止却不清楚,又不好直接打听。后来是我又重新打了两个电话,确认了一些消息,再串起来以后,才断定就是昆仲施工的路段。
当我确认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三个多小时,我满以为您已知道了详情,又考虑到时间太晚,就犹豫着要不要向您汇报。经过一番斟酌,也担心您万一还没得到消息,我才给您发了短信。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您正在开会,还暗自庆幸发的及时呢,难道误事了?市长,我真是为您着想的,请您理解。”
“他娘的……”骂到半截,肖云萍忽然意识到,应该感谢对方才对,否则更麻烦。于是和缓了语气,“以后再有什么事,能早说就早说,别再斟酌呀什么的,只要你是好心,我会明白的。省的耽误个一二十分钟,白白浪费了宝贵时间。”
手机里“哦”了一声:“市长,明白。”
“现在打电话,有什么事吗?”肖云萍语气更加和蔼。
“没,没事,不打扰市长了。”对方语气仍难免支吾。
“那要没事我就挂了,以后记住,赶早不赶晚。”肖云萍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肖云萍叹了口气:“哎。”
虽说自己得到消息较晚,但还不算太晚,毕竟自己还有些许缓冲时间,若是等自己把话完全说老,那就任何回旋余地都没有了。总之,那条短信还是起到了积极作用,否则自己的脸是丢大了。
看着平展展的路,咋会发生这种事呢?那坑也太大了,在屏幕上看着都碜的慌,要是在现场的话,恐怕更让人心惊了。
哎,真他娘点背,还让自己赶上了。要是早几天,哪怕就早半天,或是晚半天,自己都就能错过了,又何必在交通局会议现场弄的那么尴尬。
忽然,肖云萍又不禁感到后怕。还好那时候发生了,要是再晚个几天,要是自己已经把二楚逼到墙角,要是自己也已向市长汇报,那就太被动了。被动的没有了回旋余地,被动的在自己脖项套上了绳索。
庆幸呀,我应该庆幸才对。我不只是“失”,也有“得”在里面的。想至此,肖云萍布满阴霾的心头,忽的撒进了一片阳光。
“叮呤呤”,手机铃声再起。
看到来电显示,肖云萍略一斟酌,按下接听键:“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