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前。
扫完地上碎屑,“小诸葛”把窗户开了一道缝,坐到了办公桌对面椅子上。
张鹏飞挤出了一抹笑容:“谢谢你!有什么事吗?”
“小诸葛”长嘘了一口气:“张总,刚刚得到汇报,断供的施工企业找到了分公司,纷纷递上了要求赔偿损失的律师函。”
“什么时候的事?都哪些家递了函?”张鹏飞追问着。
“目前三家分公司都收到了十来份,有的是邮寄的函,基本都是前天发的,有的是直接送上门。这些函件中,十二个县市都涉及到了,看样子所有标段都会送来。”“小诸葛”回复道。
“这家伙,太心齐了,可能是自发的吗?分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张鹏飞自问自答着。
“小诸葛”又说:“是否有组织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境况。这几天的形势越来越不利,几乎每天都有事情发生。尤其今天的律师函更是不寻常,分别都标注着‘限三天内给出回复,否则将采取进一步措施’,这就是战书呀。”
“三天内给回复,这是所有函件的惯例,也没什么。采取措施也就是一句话,任何措施总得在法律框架下进行,总不能直接采取暴力行为吧?”张鹏飞不以为然。
“小诸葛”苦涩一笑:“张总,这种措辞确实是惯例,采取措施也不可能突破法律。但是你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那是内忧外患,人心惶惶,我想那三家公司的人已经无心工作,许多人恐怕已经开始想着后路,吃里扒外的人也大有人在。
假如再有企业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公司的人心还能稳吗?生产还能正常安全进行?假如在此期间再出现安全生产事故,那无疑是雪上加霜,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忙中*出错的事太多了。而且那些要差价的施工单位也盯着,正等着见缝下蛆呢,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们能不趁机起哄?
这么多家单位,这么多人,只要往分公司一站,每处至少也得几十人,上百人吧。他们可能老老实实待着吗?能不闹腾,能不要说法?一旦都集中到那,他们就不可能轻易的离去,而我们这时候绝对不能动他们,否则就是黄糕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这种情况下,生产还怎么进行。退一步讲,假如他们不这么做,而是派律师或是执法人员去,生产照样不能进行。
生产不能进行的话,很可能存货运输也会成问题。一旦不能继续供货,那些要差价的施工企业就更找到了由头,也会加入起哄的行列。真到了那时候,那就会是四面楚歌。另外,分公司出现了大量人员聚集,当地政府会怎么办?还有一种可能,那些企业直接找到当地政府,直接控诉我们所谓的‘罪恶行径’。当地政府又会怎么办?”
张鹏飞苦笑着:“会怎么办?肯定不像原来那样哥长弟短了。我知道,和他们就交不了朋友,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以当下这种情形,肯定是墙倒众人推,他们也会向我们举起屠刀的。再说了,市里那专门有人盯着呢,能不让他们大打出手?”
“张总,那我们还等什么,还有时间可等吗?”“小诸葛”盯问着。
“等什么?他们这是往死了逼咱们呀。”张鹏飞自语着,但却没有给出答案。
张鹏飞不甘心呀。本来展翅高飞供应的好好的,姓楚的偏偏弄了个什么通途水泥,明显着就是往走挤自己。正因为不甘心,才采取了反制措施,不曾想却捆住了自己手脚,陷入了极端被动之中。现在再回头,那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自找倒霉吗?
可是自己还能撑吗?能撑的下去吗?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是“小诸葛”手机在响。
看了眼来电显示,“小诸葛”按下接听键:“什么?等等,等等再说。”
说到这里,“小诸葛”从耳边拿开手机,按下了免提键,然后又对着手机:“说吧。”
“定野市警方刚刚公布了一条消息,抓住了大铃铛。”手机里传来声音。
“小诸葛”追问:“消息确切吗?”
“千真万确,市局信息科专门对外发布的消息,白纸黑字。”对方回道。
“知道了,继续关注。”“小诸葛”说完,挂断了电话。
“真的是定野警方抓的人,人在他们手里?”张鹏飞依旧不死心。
“小诸葛”缓缓的说:“知道大铃铛失踪的又有几人?先不论警方是否真的抓到,现在能够发布这条消息,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紧紧的抿起嘴唇,目光缩放了一番,张鹏飞一掌拍在桌案上,恨声道:“老子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