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东西各府。
就是这样,上半节课,大家正襟危坐,听得直冒冷汗。
提及滁州军的军纪,容不得大家轻忽。
要知道滁州军进金陵,元帅府开府,对地方是告示要吏考,对军队就直接监察队下去,从里到外清查一遍。
违规严重的,直接斩首。
次一等的,罚没家产入苦役营。
再次一等,一撸到底除名。
再次一等,一撸到底重新小兵做起。
滁州军中层头目,来源五花八门,即便早就学过几次军规,也财帛动人心,也不乏以身试法之人,结果让人心颤。
有了前车之鉴,有人引以为戒,也有人背后愤愤不平。
霍五站在台上,说的明白:“咱们滁州军为什么凑到一起?对外说是为了保护地方,为了百姓,实际上大家都明白,是为了咱们自己个儿,天灾、人祸、苛捐杂税,肚子没吃的,实在熬不住,那就造反吧!”
“如今有吃的,有穿的,可咱们得想想,怎么样让这好日子长长久久下去!百姓不是庄稼,可以割了一茬又一茬,当初朝廷认命的官员老爷们这样想,就有了咱们滁州军,难道咱们不长教训,要逼出个和州军、庐州军、太平军?”
“要是心里不满的,就琢磨琢磨咱们滁州军的奖赏……好好打仗,堂堂正正拿自己那份该得的多好!你守规矩,规矩就会护着你,要是上头有人敢贪墨军功、侵吞战争奖赏,那就让监察队收拾他。要是人人都不守规矩,就那乱了,你能贪墨下头的,上面的也能贪墨你的,你以为占便宜了其实还是吃亏了……”
不管大家是真听进去还是假听进去,都是点头附和。
滁州军军规这么严,有人腹诽却没有人当年提出质疑也是因为这个。
规矩束缚大家的手脚,可是也保障了大家的权益。
等到下半节,霍五讲了滁州军的野望,攻打淮南剩下的三州府,立足江南,往东西扩展。
一张大饼,听的人热血沸腾。
没有人怀疑霍五只是说虚话,毕竟滁州军之前就扩张的十分迅速。
除去成军那三个多月,中秋节后出兵和州开始算起来,三个半月的功夫就打下和州、庐州府、太平府、金陵府、扬州府、镇江府。
等到新年过后,再兵分几路,打下几个州府自不在话下。
同提起来就叫人胆战心惊的军规督查相比,自然是滁州军的未来攻略让人激动兴奋。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童兵几个凑到一起。
石三眼睛闪亮:“宝爷,这回打仗,是不是该算咱们一部?”
淮南还有三个州府没有打下来,加起来十多个县,童兵就算不能单独攻打一州府,像上次打镇江那些做个偏军辅佐,分一、两个县城应该不成问题。
仇威也动心:“是啊是啊,上回去镇江是石三与邬远,我与侯哥都没捞到。”
霍豹没有说话,却也有几分心动,不是想要打仗,是想要试试火器营新升级出来的“雷震子”,不知道威力如何。
可他随即一想,这样的秘密武器肯定不能轻易出手。
淮南几个州府,应该还不至于要用到“雷震子”这样的厉害武器。
朱强看着两人,摇头道:“你们急什么?如今这世道,还能短了仗打,眼下是要过年了,各方都消停了,等年后的,各方动起来,到时候想不打都不行。”
霍宝望向朱强:“那你觉得先动的会是哪边?”
真要说起来,滁州军如今四面皆敌。
东边是朝廷军,东南台州白衫,北面是泰州白衫,西边是蕲春军。
“应该是朝廷军吧,蕲春与泰州都是白衫,眼下打早了些。”朱强抓了抓后脑勺道。
众人皆安静下来。
除了李远之外,其他人都跟着霍宝援过定远。
朝廷兵马的残暴,屠城,劫掠百姓,他们都是亲历的。
就算到时候滁州军打败朝廷平叛军,可战火蔓延到滁州军治下,也是一场大灾难。
仇威咬牙道:“他们要是敢来,就叫他们有去无回!”
对仇威来说,与朝廷兵马又隔着家仇。
唐光死于卸甲风,可之前巢湖大战是前因。
失去亲人的少年,迁怒了。
朱强则是皱眉道:“绝不能让他们进滁州,滁州已经元气大伤,禁不住他们糟蹋。亳州被他们平了一次叛,不能说十室九空,可人口也减了好几成。”
朝廷兵马一动,除了真正的平叛,还有更多的“杀良冒功”。
石三道:“幸好有亳州、楚州在北面挡着,即便平叛军下来,也不会直接到滁州。”
侯晓明则道:“徒三爷去了亳州,要是平叛军下来,滁州军也得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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