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熟悉不过才不到十日,就算摊开了过去,也弄清楚了的误会,可她到底对谢家不可能如真正的亲人那么亲密。
她刚才那些话也许只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她在行事之前也会替宣平侯府想好退路,念着不牵连他们,就说明她对他们并非是无动于衷的。
可是当时她脱口而出那话时,那种憋闷感觉却依旧让人难以气顺。
想起苏阮被他吓得睁圆了眼,一副受惊的模样,谢青珩脚下就慢了下来,还借着余光朝着身后看去。
原以为苏阮会跟上来解释几句,可是那院儿里却是安静的很,后面连半点声儿都没有。
谢青珩越发的气了。
“没良心的!”
他嘴里低骂了一声,没忍住踹了一脚跨院外面的树干。
谁知道那树摇晃了一下,顶上的积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砸了谢青珩一头一脸。
谢老夫人蹲在屋后的房檐下,躲着柳妈妈正在吃今儿个去信阳侯府找茬回来时,在路上偷偷买来的甜糕。
听到对面动静,蓦一抬头,就跟被积雪砸的浑身狼狈,正手忙脚乱抖着衣裳的谢青珩撞了个对眼。
谢老夫人:“……”
谢青珩:“……”
双方都是沉默了片刻,谢老夫人将糕点塞回了衣摆下藏着的油纸包里,一本正经:“屋中有些闷,我出来透透气儿。”
谢青珩看了眼外面白茫茫的雪地,感觉那风刮在脸上的生疼,默了默:“……祖母,你又背着柳妈妈偷偷吃甜食,陈大夫知道了又要念叨您了。”
谢老夫人瞪了毫不留情戳穿她,半点都没有祖孙爱的谢青珩一眼。
怎么跟他爹一样,那么烦人!
谢老夫人被戳破后,破罐子破摔的将甜糕取出来啃了一口,然后睨着谢青珩说道:“你这是怎么了,瞧着气冲冲的,那树也没招惹你,你踢人家干什么?”
谢青珩抿抿唇:“没什么。”
谢老夫人坐在房檐下的横栏上,挑了挑眉:“没什么才怪。”
顿了顿,想起之前柳妈妈跟她说,谢青珩带着府里丫头去看戏的事,继续道:
“柳妈妈说,你今儿个跟同窗约好了,带着阮阮和嬛儿她们出去看戏去了,晌午后才出门,这会儿天色还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青珩听谢老夫人提起苏阮,脸色就冷了些:“中途遇到点事儿,戏没看成。”
谢老夫人:“没看成怎么也不多在外面转转,你难得没课能留在府中,阮阮又刚来京城,就算看不成戏也能去别处看看,添置些东西回来。”
谢青珩冷着脸:“我和父亲有事情要说,而且她也用不着我带。”
谢老夫人诧异。
谢青珩这段时间对苏阮的态度她都瞧在眼里,那可是比对谢嬛都要亲近些,或许是怜惜苏阮以前受的苦,又知道自己曾经误会过苏阮。
她这个大孙子恨不得能把最好的都给那丫头,一个劲的袒护着。
眼下这么冷淡,而且还隐隐怨气冲天的。
谢老夫人想着刚才谢青珩好像是从跨院出来的,不由啃了口甜糕说道:“怎么,和阮阮吵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