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次动了真怒,二皇子和裕妃那头也未必逃脱得掉。”
“太后娘娘这些年一直仗着薄家与皇上别苗头,裕妃更是因有薄家为倚仗,处处对娘娘不敬,太后不仅不惩处反而还处处护着。”
“如今薄家倒霉,太后不着急才奇怪了。”
宫里是这天下最为现实的地方。
得势时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失势时那落井下石的人也从来都没有少过。
福月放开皇后之后,退到一旁说道:“不过奴婢倒是没想着,太子殿下居然会出头来帮苏阮。”
皇后浅笑了笑:“太后先前一直看重二皇子胜过太子,一副要将二皇子挑起来承了大陈的架势,太子虽然念着孝道不与她争执,可心中未必就不记恨。”
“往日太后强势,太子自然避让。”
“如今薄家没了,太后失了臂膀,太子又挑了谢家长子为伴读,于情于理都要袒护一、二。”
“况且这件事情太子出头虽然招眼,可若是办得好了,不仅能够得了宣平侯府的忠心,让那谢家人对他感恩不尽,对外也能传出仁德之名。”
皇后说完后顿了顿:
“太子毕竟是皇上一手教导出来的,怎会不知道为自己打算。”
太子性子向来温和,可温和不代表就软弱,太子这些年能稳坐储君之位,可不仅仅是因为有皇上庇佑。
福月忍不住在旁说道:
“其实奴婢一直不明白寿康宫那位的心思,娘娘您说她是太子的亲祖母,太子仁孝,未曾有半点忤逆,早年间对她也算是恭敬孝顺,她怎么就非要舍了太子去扶持二皇子?”
“先不说太子是先皇后嫡子,是皇上看重之人,除非皇上开口,否则这储君之位哪有那么好动的,再说就算是太子真有什么万一,那还有庶长的大皇子,还有咱们嫡出的四皇子,怎么也轮不着二皇子吧。”
“难道她真是因为薄家?”
皇后转了转手里的佛珠:“若真因为薄家,她就不会当朝逼死了薄翀,一手把薄家送入死地了。”
福月一愣,抬头看着皇后时面露惊愕。
皇后淡声说道:“薄翀不死,太后不闹,皇上未必真会将薄家斩尽杀绝。”
“薄家毕竟是皇上母族,皇上也曾叫薄翀一声舅舅,皇上不是心狠手辣的性子,若太后服软,私下好好相求,再让朝中大臣以仁孝说项,你觉得皇上能扛得住吗?”
“哪怕到时候皇上真的迫于压力不得不处死薄翀一脉,可薄锡膝下还有薄家其他人未必不能留下一丝香火。”
“可是太后却偏偏选择了最突兀的办法,当着众朝臣的面生生逼死了薄翀。”
“薄家没了掌舵之人,薄锡又出卖了薄家,而太后又恰好在这个时候因怒病重难以起身,先是太后以孝道相逼,后有有朝臣以民怨相迫。”
“皇上哪怕是性子再软,面对薄家也失了所有情面,再加上薄家屯兵意图造反之事,你觉得薄家还能有希望留下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