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谢渊见着那两人离开之后,扭头看着林罡,“你当真觉得越荣父子有问题?”
林罡皱眉:“我也不知道。”
他说话时眼底有些迟疑,没隐瞒谢渊直接说道:
“我只是觉得,他们两人出现的时机有些古怪,而且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更是处处都是破绽。”
“那个越荣如果当真如你所说,跟谢老夫人有莫逆之交,那他们应该不会将薄家在嶂宁的事情瞒着谢老夫人和你才是。”
谢渊闻言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沉着眼:“你是说,越荣应该早就知道了薄家的事情,而他和越骞刚才所说的他半年前才知晓这事情,是在撒谎?”
林罡点点头:“对,我是有这种怀疑。”
林罡所处的位置,让他心思本就比旁人灵敏,而且对于一些事情也看的比旁人要透。
林罡说道:
“我对他们父子不熟悉,可是谢侯爷细想一下。”
“越荣是从当年水寨出来之后,就直接留在了这嶂宁,我记得之前谢老夫人曾经说过,当时水寨之中虽然人人都改了良籍,但是不愿意离开此处最后留在这嶂宁的人应该不少。”
“这嶂宁的州府衙门是在水寨被招安之后,朝廷派兵将此处平定下来之后才设立的,而我翻看过这边州志,发现朝廷派兵过来也是在州府衙门成立之后十余年,当今圣上即位之后的事情。”
“那时嶂宁这边出了海寇,嶂宁府衙镇压不下来,飞鸽传书通报朝廷,皇上才派兵过来剿匪,事后因嶂宁府当时的知州连上数道奏折请求,皇上才准了那数万军队常驻此地,并且给这边独设了驻军都督这一职位。”
林罡在来嶂宁之前,就已经调查过有关嶂宁这边的事情,所以此时说起这些陈年旧事的时候,随口道来。
他顿了顿,让谢渊消化了他刚才所说的这些情况之后,才又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至少在二十年前,这嶂宁是一直处于混乱且三不管的状态的,后来朝廷添设驻军,皇上委派大臣前来此处之后,嶂宁才渐渐平定下来。”
“换句话说,在方旭洲和闵程远掌管这嶂宁府大权之前,这嶂宁依旧是地方势力盘踞。”
“越荣他们本就是嶂宁之人,又曾经掌管数万水匪,他们想要在此地扎根,想要如以前滋润,谢侯爷可相信那些干惯了劫财之事的水匪留在这般三不管之处,当真会安安分分的去做那些小本生意,而不培植势力为自己所用吗?”
林罡的话一针见血。
“说句难听的,越家父子就是这嶂宁的地头蛇。”
“如果薄家当真和方旭洲他们勾结屯兵,甚至于如同越骞所说,闵程远弄出那么大的事情来,越家父子会被蒙在鼓里,半点不知。”
林罡说道这里顿了顿,才又继续道:
“而且谢侯爷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越荣父子刚才说的那些话,就像是套好了的戏本子,用来取信于人的一样,而且他们的那些说词里面缺了最关键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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