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自己见这宋仲到底有何目的?
念头一起,心中顿生不安,当下,许易将感知放开,在室内一寸寸地扫描。
很快,他的视线便在东面靠墙的一个玄关中阁的广目瓶上定住。
那个白色的广目瓶,足有三尺高,周身缀了无数五光十色的珠子,密密麻麻。
单靠眼睛,想连这数百颗密密麻麻的珠子看仔细都难,但许易的感知何等精妙,才在广目瓶上扫过,便查出了诡异之处——混在这无数珠子中的,有一枚是如意珠。
显然,有心人布置这颗如意珠,是要将场中的场面影印下来。
可他和宋仲素不相识,也断不会聊什么私密话题,影印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不对!
许易脑海深处霍地闪过一道闪电,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宋仲的身份,本身就有巨大的问题,自己和他秘会,自然能成致命的证据!
宋仲到底是什么身份?
黑莲教那般的斜教?抑或是教宗的暗夜行者!
念头到此,许易心中腾起强烈的不安来,以他对目下局势的了解,祖廷虽将铲除黑莲等斜教摆在了一个颇为重要的位置上,但绝不至于会因为官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秘会斜教人员,而出必死之罚。
倘若是教宗的暗夜行者,那从来是宁杀错不放过,无论是谁,但凡沾染上了暗夜行者,不死也当脱层皮。
念头既起,许易忽地伸出指头,在茶碗中沾了水,在桌上画了个古怪的符箓。
宋仲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眼神中满是疑惑地盯着许易,含笑道,“未料许兄还有如此童趣。”
许易不再搭话,从掌中取出那枚斜月三星印来,传音道,“你漏了!”
他在桌上画的那个符箓,正是斜月三星印上的一个符纹,宋仲的反应堪称妙绝,宛若当真不认识一般。
然而,许易是何等人,感知辨微,宋仲面上的表情的确做得极妙,但那一刻,气血奔涌,精神紧绷,根本逃不出他的探查。
至此,他终于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但却弄不明白姜楚然这是为什么?
探明一个暗夜行者的身份,若是上报,必定是一件奇功,何必还将自己牵扯进来,平生波折。
半盏茶后,雅室的门再度被推开,才瞧见房间内的光景,姜楚然含笑的方脸陡然怔住了,“宋兄哪里去了?”
许易笑道,“他有急事,先走了,姜兄,不对劲儿啊,我听老宋的意思,可和你告诉我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姜楚然面上忽然现出纠结,蓦地,一拍大腿,叹道,“怪我,怪我,早知道是这么档子事儿,就不拉许兄你来了。许兄,你道我刚才突然离去,是怎么一档子事儿,我竟收到消息,说这姓宋的小子,曾和教宗的人来往,说不定便是教宗那边埋的暗雷子,今日,你我和他来往,怕已经被有心人盯了去了。”
许易面色大变,一把揪住姜楚然的领口,怒道,“那姓宋的当真和教宗埋的鬼有来往!你若敢有半句虚言,别怪老子现在便和你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