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行了过来。
许易一抬眼,认出青袍人,正是齐佳彪,是内务堂的一名管事,也是外门弟子,唤作齐佳彪。
彼时,他初入两忘峰时,钱丰钱长老当面考教他了一个莽古之问,齐佳彪便多次讥讽,后来钱长老发了火,他吃了好大挂落。
许易没当回事,现在看齐佳彪的反应,分明是二人的梁子已经结下了。
许易已经不是十八岁了,这种胡同找茬儿打架的场面,他真的是没兴趣。
身形一晃,避开齐佳彪,来到另一处玉璧前,铺上蒲团,便坐了上去。
所有视线都盯着此处,许易避而不应,让齐佳彪完全下不来台。
他瞪着许易道,“好个没教养的混账,见得本座,连礼也不行了么?”
许易眉毛也不抬一下,“什么时候,一个在内务堂跳水劈柴的家伙,也敢自称本座了。齐佳彪,我劝你多读读两忘峰典训,仔细看看哪一章哪一款有规定了可以强迫人行礼的,自己道行不够,霸着高位,难道还敢以此耀武扬威不成?”
许易穿越四个世界,入过无数宗门,衙门,每到一地,阅读规章典范,已经是他的本能行为了。
两忘峰道场,是他见过的最有修道风范的聚集地了,其约束众弟子行事的《典范》,根本没有任何规范修士言行的条款,都是直指人心的经典句子,让人读来,忍不住掩卷深思。
当然,两忘峰道场,并非无礼所在,后背对前辈,同样执礼甚恭。
试弟子对外门弟子,同样存在着一道天堑,彼此见面,试弟子同样会恭敬行礼问好。
然而,这种行礼问好,是一种下对上的尊敬,或者说是讨好,并不在特定的规范之内。
齐佳彪习惯了试弟子对他的恭敬,便自动带入到了许易身上,然而,这种代入,注定是要踢到铁板的。
“姓许的,我忍你很久了。”
齐佳彪怒喝一声,蹭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许易,恨不能活吃了他。
太狂了,太不给面子了,没见这么多人么,怎么敢这么说话。
许易幽幽道,“齐兄可以不忍的,何必让自己这么辛苦?”
“哇呀呀,太狂,太狂了,我要找执法堂,我要找执法堂……”
齐佳彪暴跳如雷,满场上百投来的异样目光,宛若万箭穿心。
他后悔了,太后悔了,他以为许易就是再狂,定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他顶撞起来。
毕竟,一旦落下这样的印象,以后还要不要在两忘峰混,什么人敢接纳这种混不吝。
众目睽睽,你许易便是再不爽,也只能忍着。
这样的刺头,他磨平过很多次,可这次,真的把手扎穿了。
他很想将许易拖上决斗台,可仔细一想,这人好像杀过庞家的中尸强者,便是上了决斗台,自己还真有可能弄不过他。
齐佳彪正纠结欲死,许易已经服下一枚同心丹,意念推开无相玉璧,一众宝箱再现,足足少了十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