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了,你气急败坏什么,活该你一辈子……”易教谕丢下许多半截话,终于悻悻而退。
“这搞的,好像是我的错,天可怜见。”许易坐在亭中,大生闷气,忽而,喃喃道,“也罢也罢,不让你们掺和还不高兴,那便掺和进来就是。姓匡的,咱们就新账老账一并结算。”
悠然亭中的山风清冷,有助于许易排遣心火,他懒得挪地儿,索性便宿在这悠然亭中,一夜好眠,睡到日上三竿,喷了半夜血的匡文渊终于忍不住发难了。一大早,便着人来传许易入中厅。
整个行人司在公中的大大小小五十余号仙官,全在中厅聚齐了,喷了半夜血的匡文渊眼泡发青,面色蜡黄,一身宽大的仙官法袍罩着清瘦不少的身体,好似沐猴而冠。
许易才入厅来,匡文渊猛地一拍惊堂木,“许易,南山的交涉你是怎么办的,皇道贼军已有三千人马整个儿越过了南麓的实控线,南山对峙爆发已经有一月余了,你的工作是半点成效也无。”
“那边的交涉,你已经去过四五回了吧,再不能算是初来乍到,不熟悉情况了吧。我看你就是玩忽职守,终日放浪。本官今日把话放在这里,若是今次你还办不好交涉,皇道贼军还是不退的话,你这身仙官袍就不要穿了……”
这番训斥,他憋了太久了,几乎是咆哮出口的,整个中厅,雷声轰隆。场中众人皆面沉如水,兔死狐悲者不知凡几。
蒋玉树冲许易传意念道,“胳膊拗不过大腿,早和你讲了,偏你不信邪,想办法躲吧。”
岂料他意念才传过去,许易高声道,“南山发生的这一切,不正是某些人想要看到的么?我就不明白了,为何我才调到第三行都来,南山便频繁的发了五次冲突,就好像有谁和皇道贼军那边商量好了一般。”
“也罢,有人恨我不死,我便死给他看。今日许某把话放在这儿,南山贼军不退,许某便不下南山。便将此身许给天庭,报效上帝,也好过屈死于官蠹和刀笔吏之手。”
“你,你……”
匡文渊浑身发抖,他感觉自己的官威都快在许易面前耗尽了,不管他怎么动怒,这混账是丝毫没有受到震慑。
许易根本不理会他,冲满座团团一抱拳,“许某去矣,与诸君怕无再见之日。嗟夫,风萧萧兮湘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歌声悠扬,闻者惊心,听者思悲。匡文渊见满座众人神色,心寒到了极点,暗生悲凉,即便是做翻了许易,自己这官声怕也要毁在这混账的文刀辞剑之下。
出了瀚海北庭,腰囊中的如意珠又有了动静儿,催开禁制,却是古北庭传来的消息。
正一天王府的徐胭脂今晨刺杀了少卿大人,少卿大人受了伤,徐胭脂走脱了,并且徐胭脂还放下话,若王重荣再不收敛,下一次,必定取走王重荣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