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回去我再跟你说清楚其中细节,现在终归是事情解决了了,凡是以和为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过去了,不是吗?”
武玄月目视前方,满眼怒火不尽道:“那是你认为事情解决,在我这里,根本没有解决!”
弥世遗孤尴尬一笑,心中清凉,故意调侃之:“也对啊~人家都不收你保护费了,到底你也是一个不喜欢欠人人情的君子,不如这样?以技抵债,我做见证,你给黑子几个兄弟,一人占一卦如何?他们都是这里一代的名人,你的技术我也是信得过,你让他们心服口服,他们人傻实诚,绝对会处给你做宣传去,怎样?”
武玄月听之,怒不可遏瞪之:“你是当真心话?你明知道我言下何意?还是故意戏弄我?”
弥世遗孤调笑之:“我没事老戏弄你干嘛?看你说的!我这几个兄弟都是自己人,你就不要那么吝啬自己的手艺,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本事~~”
武玄月恶意瞥之,好声没好气道:“你可真的当真?”
弥世遗孤笑意颔首一乐呵,一声响指尽,武玄月浑身一颤,她终于可以活络自己手脚了。
弥世遗孤一手摊开道:“来吧~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不要那么小气吗~”
武玄月心中极为不乐意,却还是拧不过弥世遗孤半分,毕竟现在自己受制于人,睡人家的屋社,用人家的地盘,即便自己在看不上眼眼前的小混混一帮子,也还不得不放下自己那高贵尊严,为之占卜一卦。
一卦象尽,武玄月垂眉敛目,冷冷声解卦其意,全然不爱理会眼前的臭小子任何反应。
闻听卦象之意,黑子愣之,转而兴奋激动手舞足蹈,更是如同敬仰神明一般,向武玄月叩拜心理,再也不似刚才那般,张牙舞爪,肆意妄为。
弥世遗孤有意遣散了黑子一帮打手,这方好心好意帮着武玄月收拾摊位。
却不想,武玄月彻底爆发了,自己就想受之奇耻大辱一般,甩袖怒视走人。
弥世遗孤愕然,三下五除二简答收拾好武玄月起先准备的好铺盖,将其卷起大结,一手背着武玄月的行囊,三步并两步追了过去。
弥世遗孤故装不知,好生哄道:“我的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武玄月不予理会,冷脸目视前方,双手抱背疾行。
弥世遗孤紧追其后道:“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哪里做的不好了,你给我讲清楚,我改还不成?”
武玄月突然站定,怒然回首,大駡道:“你好意思跟我说你做错了什么吗?你这个人到底要没品到什么程度?你跟那黑子混在一起,他们叫你大哥,你明知道他们收保护费,不劳而获,你不教他们步入正道就算了,还助纣为虐,以为自己英雄救美是不是超级帅?好让我去伺候他们算起命数,真恶心!!!”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不急不躁,赫然一笑道:“我说你在生什么气呢?原来不过是为了这种有的没的事情,你这气生的真不值~”
武玄月听之,更加愤怒,眼看眼前的男子一脸嬉笑不知悔改之意,自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权当对牛弹琴,没任何用,自己好生没趣,正义感使然,对于这种没有道德观念,没有底线的人,自己还言之凿凿讲什么武道大义,这样的自己也是愚蠢至极。
武玄月想明白了,也就没有之前那般气意,到底是哀莫大于心死,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索性给你这种人,就不要什么大义凛然之言谈,无聊至极。
想到这里,武玄月欲要甩袖走人,却被弥世遗孤笑咪咪地一手抓握手腕,钳制了去处。
武玄月厌烦,怒吼之:“放手!”
弥世遗孤笑容依然,却也是不依不饶之姿道:“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弥世遗孤近乎强势性地拖着武玄月到了黑市的西头,藏于树后,观其眼前之景象——
只见黑子带着一帮子人马和一群青衣华服男子在空旷大地之上交涉,大致是距离的太远的缘故,武玄月和弥世遗孤只能够看得清楚事态发展,却听不到任何只字片语。
片刻不道,似乎双方交涉不欢,大打出手一番,黑子这边地痞壮汉多,青衣华服帮人马人数多,三五交手之际,双方竟然不相上下,黑子这边粗布莽汉气势太甚,愣是把那一帮子的青衣华服男子压制住。
但凡打群架没有不受伤的道理,自然黑子这边也是伤势惨重,但是黑子就是一个酱牛猛虎,不管自己挨了多少拳头,受了多少腿脚,他连哼都不哼一声,给对手硬碰硬下去,一口气憋着,一撑到底,倒是有点血性汉子的硬气。
看到这类,武玄月虽然气意不减,好声问道:“这怎么回事?”
弥世遗孤轻叹一声道:“算是在保护他手下的子民吧~”
武玄月闻听,微微皱眉道:“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弥世遗孤一脸感人动情之词:“黑市这地方,是处于天门和权门中间地段,也称之为三不管地段,所以才会鱼龙混杂,人家关系复杂,权门利用这种混乱关系位置谋取利益,天门则是不屑于跟这种下九流的小混混打交道,更是不知道该如何管辖管理这个刺头地域,所以黑市才会出现在一片混乱的局面。只是不管怎么说,这地方多少还是有要有一定规矩在,这里没有官府人员,却是帮派和组织聚众之地,你见的黑子便是黑龙帮的小头目,他管辖的范围就是你今天所在的集市范围,他收保费也是为了生存,你也看到了他们这种人各个长得如同凶神恶煞地撇流氓一般,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以貌取人之人的人确实再常见不过,他们这种人,想要寻一个寻常工作,就因为他们的长相,和曾经做过牢的履历,你觉得哪个正经八百的老板,敢收这样的匪气十足的人当手下?”
此话一出,武玄月怔然,似乎在弥世遗孤的嘴中听出来的些许表别样的味道来。
弥世遗孤眼看武玄月态度缓和,继续解说道——
“这世道,人总是要活着,坏蛋也要有坏蛋的活法,以暴制暴,虽然可能对良民的态度稍微恶劣了些,但是你要想想他们也是要过活,因为他们的存在,这一方土地的人民还算是过的安生,你换个思维想想就不会难接受了,若是让良民交税给官府为保家舍平安,你还会觉得官府的人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是混账行为吗?”
听到这里,武玄月顿时哑口无言,立场尽失,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击对方,却只能把眼睛放到了正在火拼的两房人马身上……
眼看黑子一帮兄弟,被打得头破血流,人像尽失之时,武玄月顿时长长道舒了一口气,心头猛地软了下来,好声没好气道——
“要出手帮他们吗?”
弥世遗孤轻笑道:“不用!你若是帮他们就是看不起他们,既然那人钱财,挣得就是泼命的钱,就该让他们知道这钱挣得不容易,你若是出手相帮,他们这帮赖汉便会对你有了依赖心理,以后有了什么事情,都会第一个想到你,你可是管不完的闲事,该谁的活谁干!不该你管的你闲事,你莫管~走吧,回去吃饭去~~看你今天挣得不少,倒是可以改善一下我和七王的伙食了~~”
说着,弥世遗孤拉着武玄月的手离开了去——
临走之际,武玄月还略有担心的回眸一眼观去,有几分犹豫不决,却又觉得弥世遗孤所说很有道理,到底还是狠了狠心,紧跟身后,任其牵之离开。
弥世遗孤牵着武玄月小手,心中美滋滋,嘴上还各种使坏道:“怎么?现在动了恻忍之心,刚才你不还是气哼哼地要跟我翻脸不认人吗?”
武玄月听之,烦躁翘嘴,爱理不理道:“你这样有意思吗?明知故问是吗?我若是知道实情,自然也不是那铁石心肠之人,我哪里会晓得那黑子一帮人,人后会这样卖力保护自己的子民呢?”
弥世遗孤笑叹之:“人都是这样,一面为佛心向善,一面为魔心为恶,这世道没有绝对的善良,也没有绝对的丑恶,只是人的处境不同,所展现的形态也大有不同。你想想看便可知晓,作为一方镇主,他的手下也要吃喝养家,他若是不挣这保护费,人家的一家子怎么过活?况且他们处于黑市这种地方,大环境如此,整个黑市乱象一片,根本没有规矩章法可寻,黑吃黑的事情在平常不过,他们帮派若是不扩充人马,加大规模,有朝一日哪一天就被其他帮派给取缔了,那这些手足兄弟该怎么办?老大受辱,小弟日子更不好过,大家不过都是为了活着,仅此而已,何必相互为难呢?”
此话一出,武玄月心中感叹,竟不知道为何,对于弥世遗孤这般歪理邪说信服异常。
弥世遗孤继续道:“有时候呢,做人别太较真,谁人都不容易,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就不要大动干戈,凡是让人一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你怎么知道人家背后的生活,是否得意是否不如意呢?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我跟黑子打交道时间久了,他这人就是长得凶了些,说话凶了些,但不失是一条汉子,所以我才把你安排他地界儿上做生意,日后你若是还想在这块地方继续占卜人相,跟那傻小子搞好关系,你不吃亏啊~~况且,你也不想太过出头吗?你若是今日一番打杀过瘾,只怕离你身份暴露也不远了吧~~”
此话一出,武玄月顿时低下了头,满脸羞红不止。
“做事情之前,别意气用事,凡是考虑周全再行事,斗气只会让事态恶化下去,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小妮你道行太浅,人生长着呢,你需要学点东西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