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弥世遗孤咬牙切齿而来:“暗巫一族的牲口,就该死!!”
纳兰鸢岫已然看到了弥世遗孤浑然而起的仇恨的火焰,原没想这小子竟然对纳兰雨落用情至深到这种地步,不过是父辈之间的仇恨,竟然也能够代入感这么强——
弥世遗孤何时如此关切过他人的生活了?别人的过往,他向来是冷眼旁观,哈哈一笑了之。
而为何,偏偏到了这纳兰雨落的身上,就是过不去的坎,动了气的这一分恨绝,足以证明纳兰雨落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纳兰鸢岫道:“暗巫一族的衍生,不可否认,我是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若不是我太过妇人之仁,也不会酿成如此大祸——不过我想说的是,在战场上一切的牺牲都是在所难免的,一切的牺牲都是不可预知的,风月茹夫妇是我们天门的骄傲,他们作为天门的子弟,临终之际,完成了他们的使命,所以……”
此话刚出,弥世遗孤猛然回头,一眼如厉般的寒光扫射而来,幽幽道:“所以?所以什么?天门的使命完成了,那他们作为父母的使命呢?我想知道,之后纳兰雨落和纳兰灵遥的日子是怎么度日如年的过下去的呢?”
被人问住了话,纳兰鸢岫突然止声不语。
哑然间,纳兰鸢岫盘珠凝视弥世遗孤良久,登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心如止水的内心,咚咚咚跳个不停,从来未曾有过的威慑感,竟是来自于眼前之人。
纳兰鸢岫几分躲闪,低下了头,暗自心思道:
不过是说到了纳兰雨落的父母的问题,竟已经让这弥世遗孤愤恨怒视如此,若是让他知道了,之后这两个过得是猪狗不如的生活的时候,那他还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吗?
眼看纳兰鸢岫一副欲言又止,眼神躲闪,弥世遗孤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攀爬而来。
弥世遗孤脸色冷峻,有生以来第一次地逼问,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说下去!纳兰至尊,我想知道——”
纳兰鸢岫心头突然一颤,却也连头都不敢抬,转而转身盘珠依旧,心生畏惧,不敢去直视弥世遗孤的双眼。
纳兰鸢岫是天底下的智者,也从来不会谎言以对,若是她不想说的话,便是不说,却也不会扯谎来骗过人心。
而现在这般处境呢?自己还能够瞒得了几时呢?
果然,眼看纳兰鸢岫不愿透露任何,弥世遗孤断然不肯妥协让步半分,只见他阴冷一笑,缓缓道——
“纳兰至尊若是有难言之隐,弥世遗孤也就不再逼问如何,不过我想说的是,若是我弥世遗孤想要知道的结果,瞒不了多久,这天门间不是每个女子都是规规矩矩守口如瓶,自然少不了长舌多事之人,天门高位玄学基础,占卜过去未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我说的没错吧?纳兰至尊——我想,若是以我今时今日纳兰师尊的地位,想要知道关于纳兰雨落的过往,在天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弥世遗孤此话说的淡如水,可是字字如刀,句句扎心。
听到这样咸淡冷静的威逼言语,纳兰鸢岫眼睛微微震颤,继而黯然失色,转身凝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