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勋脸上露出得意一笑,他哥老小子双手撮拳,哈腰驼背踱着小步,跟在上官侯爵一边屁颠屁颠地巴结着。
此时的上官侯爵别提有多心烦意燥了,若不是自己亲自抬举了那个不争气的司徒兰,这会子功夫,上官侯爵就差一脚将他从这司徒府给踢出去的冲动了!!
再加上身边这司徒勋老狗惯会巴结,好听话一串接着一串说得顺耳,若是不了解这司徒勋为人的人,只怕早已经被他的溜须拍马的言辞哄得团团转了。
上官侯爵早已经了解司徒勋的为人,不管对方说什么好听话,上官侯爵收敛笑容,偶尔点头应声,却是心中有数,百毒不侵。
武玄月与纳兰若叶跟在上官侯爵的身后,东方朔则是尾随最后,而唯独那个穿黄袍的武明道不动声响留了下来,待众人走远,武明道一把拉过司徒兰,好生责怪了一番。
武明道皱眉打量,咋舌几声,问道:“啧啧~~司徒爵爷,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司徒兰愣了一下神,恍惚间似乎想到了刚才上官侯爵脸色微妙的变化,适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话,惹得主君不开心了?
司徒兰自我反省,却是一头雾水,心中害怕,不知其意。
司徒兰怯然瞄了一眼上官侯爵的背影,小心翼翼询问道:“武爵爷……我……我这身打扮有什么问题吗?我不是想着今日贵宾来了,我司徒兰不怎么得倾情奉献一般,适才带着妆容出来迎客的吗……”
司徒兰越说音量月底,看着武明道眉宇皱的越高,他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
武明道想要开口责骂,看着这司徒兰委屈的脸,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只能唉声一叹,好声好语道:“我说我的司徒爵爷啊~~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这司徒府的主人,你若是喜欢这戏曲,作为兴趣没人会说你什么,可是恰不能作为职业啊!!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被禀报了主君哪里,一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罪名早已经扣在你的头上了!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啊!!”
司徒兰惊诧,如晴天霹雳一般,瞠目结舌,眼眶瞪裂。
良久,司徒兰满面憋红,咬牙切齿道:“谁人说得呢?这人怎么这么碎?我在我自己府上唱几曲小曲挨着谁人了?这人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武明道意味深长道:“司徒大人……有句话不知道明道当讲不当讲——”
司徒兰早已经气得发慌,近乎失去理智,瞪目瞥眼,双手掐腰,骂骂咧咧道:“讲!!武爵爷放心大胆的讲!!我倒是要听听谁人这么嘴碎!!!”
武明道深深吸了一口气,好生劝说道:“司徒大人,你现在是爵爷,不是从前的那个司徒公子了,做什么事情也不能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戏子总归名声不好,你若是技痒在自己府中唱上两嗓子,也无人会议论你半分,可是跑到了人家白大人府上,祝人家孙子百天,是不是有些自降了身价了……那白大人官阶三品,他的孙子何来的荣宠,劳驾您这位爵爷亲自唱曲,取悦众人呢?还有……”
听到这里,司徒兰瞠目,一手扬起,打断了武明道的话:“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白大人府上祝人家孙子白天的戏曲??那……那可是……那可是我爹的旧友,碍于我爹的面子,我才会走上戏台子!等等等~~若不是……若不是……我爹……千百哀求我……我……我……”
想到这里,司徒兰眼中惊颤,似乎在自己言语中,他终于幡然醒悟——
武明道挑了挑左眉毛,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司徒兰的肩膀道:“司徒大人郑重——所谓官场如战场,战场无父子,司徒大人这般聪明,好好寻思寻思这其中的意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