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二叔浑身一惊,他腿有些软了,但是为了现在的场面,他不敢虚,只能硬着头皮强撑下去。
“你……想对我做什么?你可知道,若是你要是今日杀了我……我家……我家夫人……定不会饶了你……”
覃二叔已经彻底慌了神,随口一席话,竟是让覃三叔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二哥是笑死我吗?你家夫人不会饶了我吗?我看未必吧~若是今日二哥死在我府中,贵夫人大概会象征性的哭上一阵子,而后不多日他的宰相父亲就该给夫人物色新的夫婿了吧~毕竟现在二哥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除了手里那点可怜的权利足以诱惑人,让你能够在宰相府上还能说声些话,而如今你现在的身份,却不足以让夫人在流连半分~哪个女人愿意守活寡一般守在男人的身边,拿着自己的一生的欢愉当赌注呢?二哥是不是太过高估自己在夫人心目中的地位了呢?”
听到这里,覃二叔脸色拉得老长,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毕竟覃三叔毫不留情地说出了自己难以启齿的处境,这让他颜面尽失。
“你胡说!我家夫人根本不是那样的!”
“是吗?那最近一段时日夫人的一些列的动作倒是让我为弟迷惑了。你的那些小妾和外时都被逐一搜罗了出来,变卖的变卖,处置了处置,而二哥你却完全不为所动~从前的二哥可是一个实打实的强权主义,谁要是敢打你女人的主意,你定不会轻纵了,哪怕是你夫人。怎么?近些时日,二哥转性了吗?也是呢~反正这些妾室,二哥也用不上了,放着也是浪费资源,还惹了自己家夫人的生气,不如早早变卖了为好。只是……你的那些子女呢?怎么也被夫人各个送进了极乐阁中的?夫人从前不敢的动作,现在却敢了,这难道不是在泄私愤吗?”
听到这里,覃二叔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可悲的处境,让对方说中了自己现下的可怜模样。
“你……你跟我说那么多干嘛?在羞辱我吗?没错!我现在就是一个可悲可怜的可怜虫,我如今的处境还不是因为她覃若罗一手所致?所以,她的后代我怎么可能放过?”
“不放过又能如何?我现在不允许你动他,二哥还想连我也一同杀了吗?”
“我……”
“哈哈~看来二哥也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啊~知道这种被人玩弄与鼓掌之间的无助感了吗?”
“你到底想干吗?杀了我吗?”
“怎么会呢?若是想要你的性命,若罗早在那一晚上也就得手了,她之所以留着你这条命,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你尝一尝她生平吃过的苦!那种被权利驱使的无力感,那种被人抛弃利用的痛感,那种明明想要守护却无济于事的无能感……”
说着,覃三叔仰头哈哈大笑不止,笑着笑着他的脸色变了,变得痛苦,变得狰狞——
“二哥你所不知道的是——人死了并不可怕,因为是死是解脱,活着才是折磨,尤其是被世道愚弄,被众人嘲笑,被权利驱使,被资本遗弃……这一切一切才是对人最大的折磨,从今往后,你就好好享受这样的时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