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三年九月初的一天,太阳才刚刚冒出了头,从石台方向到周行村方向,数千的的皖北第一师官兵不断的出现,连绵不断的以泰山压顶之势来直扑周行村这个以往名不见经传,但是这时候却是不断出名的小村子。
同时,到来的数千皖北军在韩争和各级军官的指挥下,迅速的把还没有重新整理好阵地的辫子军层层的包围起来。
大战一触即发!
看着周围那些皖北健卒,这时候已经从昏迷中醒来的李严,嘴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到了这个时候,李严知道,自己看来很有可能等不到张老总到来了,手底下虽然还有七八百人,但是当被韩争皖北军数千人包围,黑洞洞的炮台和枪口指着的时候,这七八百名早就疲惫不堪的士兵,已经失去了斗志。
李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就在昨天,自己的有些孤注一掷的冲动的行动给了对方大义上的借口,到了这时候,李严已经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落入了对面那个年轻人的陷阱之中。
李严一直本能的去认为,皖北军无论是发展的多么快,终究难以和辫子军进行对垒,因此在之前知道对方有陷阱的时候,依然进行了强攻,然而经过昨夜一战,李严心中满满的后悔,原本以为辫子军不会输的意志,也有些松动起来。
当李严进行抱着侥幸,最后一次派人出去找到韩争,想要和平解决也被拒绝,那出去送信的人也被韩争皖北军冷冷的送了回来。
韩争皖北军的包围圈很严密,周围都陈设了重兵,根本没有突围的可能,韩争以强势的姿态,宣布了自己对于徐州张勋部的立场,双方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李严愿不愿意承认,都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虽然韩争那边还没有发动全面进攻,进入收尾阶段,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辫子军士气反而更加的下落,就连走出阵地巩固已经破烂的前沿阵地的勇气都没有。
然而李严不知道的是,韩争这次之所以还没有进攻,倒不是韩争不想,而是他自己等待的消息还没有来到!
......
张勋这边大部队已经开始向前线进攻,手下精锐部队,锦旗如林,杀气腾腾,让沿途百姓连家门都不敢出。
张勋率领大军行军速度倒也不慢,从徐州城出发,并于九月三日上午的时候经过三堡镇,而这时候李严昨日占领周行村,驱逐韩争留守部队你的报告也刚刚到了张勋手中,那封战报之上,清晰的告诉了张勋前线辫子军的顺利进军。
得到这个消息后,张勋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皖北军整日叫嚣,遇到自己的百战之师,倒是有自知之明,不战自溃,这让张勋心中甚至想着应该早早教训一番自己南边的那个后辈,也没了现在的麻烦事。
能拿回周行村一带简易阵地,这让张勋进攻石台一地,有了最前沿的跳板,而且对于他后续进攻淮北地区,进而把韩争驱逐淮北的作战计划,有着莫大的好处!
骑在马上,手中拿着战报,张勋消瘦的脸上露出有些矜持自得的笑意,不由用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看着身边汹涌而过的大军,心中顿时豪气冲天,似乎重新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至于那些之前搅风搅雨的该死的记者们又能如何?不管他们如何叫嚣,当自己占据淮北之后,还不是自己说的算?!那些南方的革命党声势那么浩大,一样在自己手中栽了跟头,这个世界上,永远奉行的都是拳头大才有理,就连袁大总统还不是随便的训斥两句就算了?甚至连提出让自己停止进军的话都没有!
而那样不咸不淡的训斥,对于张勋来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且袁大总统打的什么主意自己也是一清二楚,无非就是不希望出现不受自己控制的实力派,而自己和韩争两人在这里打生打死,估计那边还在偷笑呢!
想到这里的张勋不禁有些得意,袁世凯打的好算盘,但是南边的那个韩争,真能让自己损兵折将不成,以目前看来,袁大总统是选错了人,押错了宝呢!!
同时,想着李严在前方的军事动作,倒也让张勋为自己原本怀疑心腹李严有些后悔,暗怪自己多心。
想着即将得到的淮北,张勋根本就来不及多等,然后就命人加快速度,在韩争反应过来之前把大军直接开到淮北一地,占据整个淮北,到时候若是韩争识趣也就罢了,若是不识趣,自己不在意教训教训对方,让对方知道什么才是强军!
然而满面春风的张勋却是没有看到自己身后发生的事情。
张勋后军,是由手下大将张树元随军而行,张树元对于张勋的这次军事行动是支持的,而且他身为军中张勋第一大将,自然知道当前部队遇到的粮饷银钱的尴尬境地,这次张勋进军淮北,张树元也跟了上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骑着快马,从后军一路疾奔,满脸汗水的追了上来,然后这人在张树元耳边嘀咕了一阵,然后就见到张树元脸色一变,瞬间阴沉了下来,向着呵斥了两句,然后又挥手让退下,接过了对方手中的一封信后。
似乎是发生的事情有些重大,让张树元也意识到了不妙,或者是难以决断,脸色郑重的骑马连赶一阵子,带着人来到了张勋跟前,落后张勋半个马位。
“大帅,有情报。”张树元看了张勋一眼,注意到对方脸上的笑意,心中苦笑一声,然后这才不得不开口说道。
说完之后,张树元直接把信递给张勋,似乎手中的是烫手的山芋一般,而实际上,这封情报还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嗯?张大师长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张勋看了张树元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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