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的卫樵,看着常颂笑眯眯的眼神,怎么也没有见到四叔的那种亲切感,总觉得这个人在他身上下了许多阴谋一般,浑身不舒服。
卫樵昨晚还在猜测,以当年皇帝的目光恐怕不会注意到他,是不是这位三叔在里面搀和,把他逼到了这份上?
卫樵端着酒杯,挨个敬酒,叶胖子喷着酒气拍他肩膀,傅明理一个劲的跟他称兄道弟,牛一郎拍着他肩膀笑而不语,至于傅沥高崎等人,则是笑呵呵的点头,而秦匀等人则是一脸赞许掩饰着心里的复杂。
常颂的事根本瞒不住,大多数人都知道了,那些内阁阁老六部尚书侍郎都是火眼金睛,哪里看不出情况,常颂登顶那是迟早的事,卫樵的身份,将愈发的凸显!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傅炀已经是内定的皇帝了。由周彦昭,傅沥,武徒三人默认支持,他不是皇帝也得是皇帝!
喷着酒气,卫樵一脸通红的被送进了洞房,躺在大红被褥上,卫樵一脸得意笑容。
虽然今天场面大的有些让他不适应,但作为男人,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还是让卫樵心里得意的非常。
李惜鸾褪去披冠,纤细玉手拿着毛巾在卫樵脸上擦着汗,俏脸浅笑,眼神里充满了幸福味道。
卫樵伸手拉着李惜鸾的手,笑着打嗝道:“来,咱们说会儿。”
李惜鸾笑着给他擦了擦,卸去他身上的累赘,将他放好,才慢慢褪了衣服,轻轻的倚靠在卫樵怀里。
卫樵轻轻搂她,头倚在床框上,笑着吐了口气,幽幽道:“总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李惜鸾也笑了笑,轻轻的拉了拉两人身上的锦被。
卫樵搂着李惜鸾,心里大是满足,话语有些凌乱,道“我昨夜翻了半天的书,终于给咱儿子找到了一个名字。”
李惜鸾笑而不语。
“一个字,铮,铮铮铁骨的铮字。”卫樵头脑有些发烫,道:“字就留给他,将来他长大让他自己取。”
李惜鸾一手放在卫樵胸前,俏脸贴在他肩膀。
“咱那四叔太不靠谱,不能信……”
“还是江南风景好,风景旧曾谙……”
“后天你也跟清宁南下……”
卫樵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李惜鸾只是静静的听着。
大红的蜡烛突突跳动,燃烧的极其旺盛,而床上的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起了轻轻的呼吸声。
————————————卫府的小河边,两个小丫头正兴奋的放着河灯,据说这是传统,是为了给还未出生的小小少爷祝福。
李惜鸾刚才也放了一只,这会儿正双腿上放着针线匾,手里一只极其漂亮细致的小鞋渐渐有了模样。自从知道怀孕了,她便渐渐放下了心思,生意也渐渐的交给了那七人,每两天去视察一下,其他时间则很少理会生意的事了。
而卫樵坐在李惜鸾边上,却一脸皱眉的看着手里的几封请帖,第一封吏部尚书方仓,第二封是礼部尚书秦匀,第三封是兵部尚书杨宗天,第四封是盐运使林丰正。
看着这个四个人的请帖,卫樵苦笑着摇了摇头。
李惜鸾正好一个线到头,看着卫樵摇头,轻声笑着道:“怎么了?”笑容极其灿烂,无疑,李惜鸾今天是开心的。
卫樵将几封信递了过去,自嘲的笑着道:“你夫君现在是个人物了。”
李惜鸾抿嘴一笑,接过来一看,随即也微蹙了黛眉。三个尚书,加一个前任御史台御史大夫同一时间发来请帖,这里面本来就透着微妙,而且去哪一个都不合适,明显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李惜鸾也不看请帖内容,看着卫樵低声道:“要不要都不去?”
都不去是都得罪也是都不得罪,这个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但卫樵却轻轻摇头,看着四封请帖,叹了口气,道:“现在内阁阁老空缺,这几个人都是盯着那几个位置的,今天不去,恐怕明天就会登门了。”
他们都是堂堂尚书一部之长,拿捏一下身份是自然,但明天他们登门拜访当朝驸马恭贺新婚,谁也说不出个不是。
卫樵见李惜鸾蹙着眉头,便笑着摆手道:“不用想那么多,现在咱们是人物,人物就要有个谱。”
李惜鸾俏脸怪笑的看着他,卫樵拿架子,她还真没看过。
“香菱。”卫樵也不管李惜鸾的古怪笑容,直接对着河边玩的不亦乐乎的小丫头喊道。
“诶,”香菱一听,连忙擦了擦满是水的小手,飞快跑了过来。小丫头兴奋的小脸通红,一脸的意犹未尽。
卫樵从怀里掏出一封请帖,递给她道“去,让人将这封请帖送到驿馆交给司马将军,就说我晚上请他喝酒。”
司马长一直住在驿馆里,虽然偶尔去武帅府‘串门’,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很守规矩的待在驿馆等待调令。
李惜鸾一怔,随即会意一笑。
卫樵看着李惜鸾嘴角那抹浅笑,也笑了起来。这也是巧了,拿司马长打一个太极。
但随即卫樵脸上的笑容又慢慢敛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李惜鸾是极其敏感的人,很快就捕捉道了卫樵的神色异样,心里一动,轻声道:“可是在担心清宁?”
卫樵抬头,也不避讳的点了点头,随即微微皱眉,沉吟许久,道:“明曰,你跟她一起南下吧。”说着是商量的语气,但里面却透着不可改变的坚决。
李惜鸾轻轻抿了抿嘴,她很舍不得现在的感觉,但她知道,现在是必须要走的。
李惜鸾轻轻一笑,点头道“好。”
卫樵看着她,笑了笑,道:“没事,就是图个心安。”
李惜鸾道:“我知道的。”
见李惜鸾答应了,卫樵心里也稍稍吐了口气,在金陵他就这么两个非常重要的人,在这个非常时刻,她们不在金陵,可以让他省去后顾之忧,放手做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