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递回给小包子:“喝了。”
“啊?”小包子一脸诧异。
“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话,一定渴了。”
“姑娘,你真好,我还真是渴了。”小包子接过茶杯,一股脑喝了进去。
确定了,这小包子是真傻。
午后的阳光还真是好,姑娘走到屋前廊下,晒晒太阳。
也该整理一下了。
昨天在丁香树下想到的那个人,林缘休,缘休哥哥。认识他,便是在这丁香树下……
那日也应该是午后,阿爹好像是要出门,她记得她还从屋里拿出阿爹的包袱给他。阿弟还坐在台阶上吃鸡腿,她边往外走还边冲着阿弟喊:“天生一匹小狼这么爱吃鸡。”阿弟冲着她傻笑,一边还把油乎乎的手往身上抹。
“哎呀”,姑娘生气地阻止,从袖口拿出绢帕朝阿弟扔过去:“你是不是傻呀,用这个擦,别用衣服。”然后又堵气道:“这衣服自己洗,我可不管。没见过这么邋遢的,都十三了,跟三岁小孩儿似的。”
阿爹笑着接过包袱,对着姐俩说:“好了,这次我得半月才能回来,你俩在家都听话。”然后又冲着阿弟,提高的声调:“特别是你,听你阿姐的话,不然回来有的罚你。”
“知道啦。”阿弟不耐烦的答道,又低头啃起中意的鸡腿来。
阿爹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对姑娘道:“我不在的期间,你俩万事可要小心。”
姑娘含笑点点头:“放心吧阿爹,我还能收拾得了他。”
阿爹似乎有点犹豫,却又开口道:“远离水边,别上桥。”
“知道了,爹。”
姑娘送阿爹走到门口,阿爹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今日会有一个学生来取,大约是午时,你交给他便是。”
姑娘接过信,上面写着“缘休亲启”,这应该是他的名字吧。
哄了那匹小狼读了会儿书,姑娘就在院中等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忽地一下,姑娘醒了,突然觉得不对劲。
屋门开着,这么静。
“阿弟,你在吗?”姑娘连喊几声,都没有人应。
这小狼,一定又偷偷跑出去了。
“远离水边,别上桥。”阿爹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糟了。
姑娘疯似的跑出门去,不想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姑娘,在下林缘休……”
姑娘没时间解释,急冲冲对那人喊:“你先在这儿等我,别动,我去去就回来。”说完,就没影了。
城内是有条河,河上十余座桥,得怎么找?
于是,就见一个姑娘,沿着河边横冲直撞,又喊又叫的,直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拿着用油纸包好的鸡腿,从人群中走过来。
姑娘上前就是一顿乱捶:“死阿弟,你出去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吓死人了知道不知道!”
阿弟伸出手臂护着宝贝鸡腿:“姐,我就是看书看饿了,看你睡着了不好打扰你,就自己出来买……”
“买什么买,到死忘不了吃鸡!你是不是黄鼠狼转世……”姑娘伸手就去抢。
阿弟连忙把鸡腿放到怀里,像护着小鸡一样:“姐,姐,我错了,我下回一定告诉你……”
还没等说完,姑娘一个巴掌怼到他头上:“衣服!又把这么油的东西塞到衣服里,我跟你说,这衣服你今晚必须洗干净……”
姐俩儿一路打着回到了隐园门口,然后……
那书生还在门口的丁香树下一动不动的站着。
天,把他给忘了。
姑娘示意阿弟进去,然后清了清喉,刚要说话,那书生却先开了口:“我见姑娘门出得急,没有关门,怕有贼人进去……然后我也没敢,嗯……”
姑娘着着那书生,面目俊朗,五官端正,但好似不太敢跟她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地。
姑娘“噗呲”一笑,向书生行了一礼,说道:“还望公子见谅,刚才是我冒失了,让公子等了这许久。敢问可是木公子?”
那书生愣了,还了一礼:“在下林缘休,不是木公子。”
那就对了。
姑娘从袖中拿出那封信,递给了他。
林缘休从姑娘手中接过信,恰好一片丁香的花瓣,在空中旋了半天,落在信上。
看着手中飘落的丁香花瓣,姑娘回过神来,这缘休哥哥,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人?不会……是他原来的意中人吧。如果真是,自己的眼光还真不错呢。姑娘沉浸在自己的假想中窃笑。
不过,他还活着吗?他冲我吐了那么大一口血,看起来生命危在旦夕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缘休哥哥受伤,让她在黑夜中逃命,她阿爹和阿弟现在又在哪里?想到这,姑娘又眉头紧锁,连连叹气。
小包子就在远处,看着姑娘一会儿傻笑连连,一会愁容满面。这一主一仆还真是配呢。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白衣的姑娘,眉清目秀,腰间系着绣有菊花的紫色腰带,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鬟,手中托着一件青罗裙。
“紫炫姐姐,你怎么来了?”小包子见到那白衣姑娘,走过去亲切地去拉她的手。
紫炫嗔怪地对小包子说:“你呀,总是这般没规矩。我应主母的吩咐,过来看看姑娘。”
说罢,走到跟前,向姑娘施了一礼道:“紫炫见过姑娘,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小包子悄悄对姑娘耳语道:“紫炫姐姐是主母的贴身丫鬟。”
哦,看来是要有下一步动作了。
姑娘微笑道:“多谢主母关心,昨夜还好。”
紫炫微微点头,说道:“那就请姑娘做好准备,明早去悬天殿面见众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