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时节,后山的凤羽草并不好找。鱼白岫从白日当空找到日头偏西,也不过采了四株。
“奇怪了。”鱼白岫忍不住皱眉。凤羽草生长习性奇特,秋冬之际会根据温度慢慢将植株缩回土里,待春天重新抽枝发芽,所以这个时候的凤尾草十分难寻,但也不至于只有零星几棵。
倒像是有人采过似的。
有了这个想法,鱼白岫便开始一边注意路上是否有脚印,一边小心地走上下山的路。毕竟崔璀懂医术这件事,她曾经被千叮咛万嘱咐过不可泄露。
真是撞了邪了!在第三次绕过同一棵粗壮的青松后,鱼白岫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难道她真的是什么扫把星?中了邪?遇上鬼打墙了?
眼看晚霞已经飞上云端,还要给娘做饭呢。想起母亲,鱼白岫突然停下脚步。平日那沉稳温和地叮嘱在耳畔响起:遇事莫急,思量三分。
是啊,此时着急没有丝毫用处,她干脆学着以前父亲平时冥想的样子盘腿坐下,闭上眼睛。
鬼打墙什么的绝对不可能。后山的一草一木几乎都被她摸遍了,也不可能是她记错了路。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能产生这样迷惑视听效果的,难道是什么奇门遁甲之术?
父亲的书架上似乎有关于这方面的书册,可惜她还没有认真读过。
为了确认,鱼白岫站起来,趁天色还没有暗下来,慢悠悠仔细细地,把自己一直在兜圈的路重新走了三遍。
果然!她的记忆力很好,她能确定,走的这三遍,每一遍,起点处和终点处的石子与花草都有一点细微的变化!
这个阵法一定和昨日来到萝卜村的仙师们有关。可是虽然确定了已经入阵,可关于怎么破阵,她可就真的是一筹莫展了。
“有人吗!有人在吗!敢问可是哪位仙师大人在此?”鱼白岫不抱希望地大声喊了几遍。果然,无人答话,四周一片死寂。
咬咬牙,鱼白岫开始试探着去挪动那些变化过的石子和花草,可是数目太多了!再加上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摆放挪动才能破阵,这真的是无用功了。
一盏茶的功夫,鱼白岫满手泥巴,一屁股坐在一棵老树交织盘错的树根上,眼眶急得有些红,母亲不知道如何了……
要是看过父亲的书就好了,明明父亲临走前还特意说过要好好研读那些书……怎么这么不中用呢!鱼白岫气得一巴掌拍在一旁的树根上。
一巴掌不解气,再拍一巴掌!
第三巴掌还没落下去,就见一阵风飘过一般,凭空冲出来一个白衣服的男子,声音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别拍了!”
鱼白岫抽出被白衣男子捏住的手臂,退到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来我们村子招弟子的仙师吧?”
“没坏吧,没拍坏吧,哎呦……可疼死我了!”男子恍若未闻,焦急地查看刚才鱼白岫拍过的树根。
鱼白岫因此也走过来:“怎么,我拍坏你什么宝贝了吗?”
殷子禅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还有个鱼白岫。
他一脸肉疼,又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把树根上几朵不起眼的褐色小菌菇采走收进了袖子里:“没事,还能用……咳,我是九玄洞天隐月宗的十灵士之一殷子禅。”
“我不懂什么九玄洞天隐月宗,更不懂什么灵不灵士,我只知道我再不回去的话,娘就要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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