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整日吃喝玩乐的“富家子弟”,继续扮演着耽于逸乐的公子哥,短短几日已经在自己居住的这条大街上混了个脸熟。
这一日李洵刚刚带着自己的小跟班秋实逛完一家玉器店,这楚国虽是大国,但是单论这玉器的质量,确是远远比不上北唐。无他,楚国尚武成风,且自先代楚王时开始施行节俭之风,所谓上行下效,举国上下皆以普张为耻,这一点大大笼络了民心不说,也让楚国各级的官吏格外的清廉。也正因如此,玉器这种华而不实的摆设之物,也就在楚国并不怎么盛行,稍稍有些头脑的商人都不会带着品质好的玉器来到楚国。也正因如此,李洵才会越来越感到无趣。
“主子,要不咱再去别家看看?一家不成咱就两家,东城不行咱就西城,总能找到可心的物件的。”
面对秋实的安慰李洵依旧没有任何喜悦的心情,他也算看透了,难怪楚国能够一跃成为战国四大国之一,就这股子民风,已经不知道比北唐高到哪里去了,北唐输得,不冤。
“算了,没必要强求,再说平京不比上京,钱还是省着点花吧。没有我姐兜底,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一边说着,李洵一边便向家走。偶然间路过一间酒楼之际,一股清香顺着酒楼的窗户这便飘到了李洵的鼻子跟前。
“好香啊!”
“嗯,主子,确实香!”
李洵作势一拍手,似乎是下了决定,这天下只有三种东西不能辜负,美食、美玉、美人。尤以这美食为先,今天自己既然撞见,自然没有失之交臂的道理。于是向着酒楼内一撇头说道:走着,今儿咱吃大餐去。
秋实自然是喜不自禁,因为他知道,有李洵的一口吃食哪里会少了他这个忠心耿耿的小跟班的口粮。
二人这便跨步进门,李洵还不住的回头跟秋实念叨着:“香,怎么这么香啊?这在北唐。。。哎呦!”
“哎呦。”
两声“哎呦”同时传来,李洵这便与一男子撞了个满怀,二人均是向后退了几步,但几乎又是同时摔了一个结实。
李洵自不必说,本就年岁尚小,身形也算不上高大,被对方一撞连退几步终是没有站住,直接坐在了地上。男子这边虽说高大一些,但是身形单薄,加上手中大包小裹的提着一堆吃食还有两坛酒,这一撞之下直接是摔了个仰面朝天,酒洒了一地不说,就连刚买的吃食也是四散滚落好不凄惨。
“你瞎啊,走路不看路!”
秋实这边户主心切,一边拉起了李洵一边责骂着与李洵相撞的青年。
青年也不回答,只是默默站起身来看了看落了一地的食物和打碎的酒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算了算了,人世行走难免有个磕碰。”
李洵这边完全没有在意这种小事,他心里还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呢,于是乎没再理会青年直接进了酒楼大门。
“等一下。”
李洵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用道歉了,多大点事儿啊,我原谅你了。”
青年冷哼一声:“我可没原谅你,我这些东西摔了一地,你就这么走了好像说不过去吧?”
“大胆!你知道我们家主子是谁吗?且不说不是我们的错,就算是我们的错你敢这么和我家主子说话你不想活了?”
青年挑了挑眉毛,脸色有些不悦,但是他并没有理会代主出言的秋实,而是一直紧盯着李洵。
李洵迎着青年的目光看去,不知怎么,他有了一种仿佛被对方目光笼罩其中的感觉,一瞬间周身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十度不止,让其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人类说到底都是动物,从祖先处继承的动物本能让人在遇见更加强大的对手时会产生一种本能的畏惧感。李洵此时就有这种感觉,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个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李洵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恭敬的递到青年身前,而且他的头压得很低,是一副极其卑微的姿态。李洵心知自己在这楚国国都孤立无援,能少生事就尽量少生事,若是能赔钱了事固然最好,就算不能,自己也得先占个道德高地。此番自己如此卑微的姿态对方要是还不肯罢休,后面的事情解决起来也就好办许多,因此他才有这般表示。
“对不住先生,下人没有规矩,是我走路不长眼睛冲撞了先生,赔礼了。”
李洵一边道着歉,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看向酒楼四周,自己这边的动静把大厅内所有的目光都已经吸引过来了。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要是真惹上了麻烦也不怕没人做证,因此心中安然了许多。
青年男子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拿过了李洵手中的银子。李洵如蒙大赦,低着头再行一礼,心想这件事算是了了,转过身便要寻一处座位点菜。
“站住。”
听闻青年男子的声音,李洵显得有些不耐烦,背对着男子李洵强压下了自己的满脸怒容,再转身又变成了一张笑脸。
“先生还有何事?在下不是道过谦了么?”
“我徐南薇不吃一点亏,却也不愿占人一点便宜。刚才相撞你我都有责任,所以这钱,我只收一半。”
说着徐南薇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子递给了李洵,李洵呆滞的捧着银子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人。。。。。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