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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雪蕊(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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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这个女人!

    “叶树,你爱我吗?”她靠在我耳边幽幽问道。外面太冷了,连她呼出的气都是刺骨的。连忙把她抱到床上,暖到被窝里,她颤抖着,身上掉着冰渣。

    “我爱你!童蕊我爱你!”我拥着她,看着她柔弱的美,竟然泪如雨下。

    “你说你爱死我了…真的吗?”她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大眼睛里满是期盼。

    “真的!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没有人………”

    “呵呵呵…你骗我!”她突然推开我,泪流满面:“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懵了,因为我看见她的泪珠竟像冰一样滴滴答答滚落在地板上,只有眼白没有瞳孔的眼睛里呈现出一片雪的世界。

    “童蕊…你…”

    我盯着她苍白得青紫的脸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的四肢已被冻僵,大脑却清醒的活着:“童蕊……”

    只剩下呼喊她名字的力气。

    “叶树,为什么不肯娶我?为什么…”她激动地在房间内来回走着。

    咔嚓…咔嚓…

    她裙子里落出大把大把的冰凌,身上笼罩着一层可怖的白雾。

    “为什么?我到处找你,我怀着孩子到处找你!你躲着我,既然不要我,为什么又和我上船?为什么让我怀孕?”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怀孕?

    她缓缓撩起裙子,我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同时也看到了,她双腿上满是乌黑的血迹。

    “我走遍大街小巷,希望可以再见你一次。却没想到,我流产了,我肚子很痛,天上下着大雪,我没有办法,我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你不要我。于是,我只有跳进那冰冷的大河中…结束一切!”

    我望着她,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融于空中,心中一片悲伤。

    是什么呢?我双手触到一片柔软,突然坐起来,四周一片雪白,大雪还在下,环顾四周,竟茫茫然不知所措。

    一滴血红在脚下扩散,一直向前延伸。

    河岸边,一个蓝裙的女子捂着肚子痛苦的哭泣“叶树…叶树…”

    然后一片水花…

    地底传来婴儿的哭泣,哇哇哇的叫着。我惊骇地盯着脚下,积雪下一个暗红的肉团冒了出来,发着令人刺耳的尖叫,抬起粘满黏液和鲜血的四肢爬向河中,一路斑斑驳驳满是赤红和血的味道……

    醒来时,是五日后的中午。

    许安坐在床头,笑了笑:“没事了!”

    “我…你怎么在这?”我突然发现自己全身都裹着纱布。

    “只是冻伤,慢慢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别难过了!”他轻轻按按我的肩膀说。

    冻伤吗?我突然想起了童蕊,心中一阵绞痛:童蕊,我流着泪喊道。

    拿着她最爱的百合花,轻轻放到她墓碑之前,黑白的照片,明朗的笑容,二十一岁的女孩就这样被我亲手扼杀。

    童蕊,那夜,你是想带我走的对吗?但是,童蕊,你的爱,让我无地自容。

    ……………………

    幽暗的远处,一个女孩满脸鲜血,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庞,苦苦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之间渗出。

    “叶树,我不怪你了,不需要你娶我了,你回来吧。”

    我看到她缓缓站起瘦弱的身体,慢慢的向我飘来,趴在我背上,我仿佛能闻到她滴血发丝中带着的兰花香。

    我入魔般的回应道:“不怕,没事的,相信我,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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