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喜欢男子又如何?”
“可这世间的男子,不是每个都喜欢男子的!那个人……那个人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子吗?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你不是也看见了吗,年轻又漂亮,还那么维护他,他没有理由不喜欢的。”
肖故猛地将手中的杯子掷了出去。
杯子碎裂开来,茶水溅了满地。
冯青云被这动静吓得哆嗦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去。越是往后退,眼里的泪水越是包不住。
她哭着说,“当初你要我退亲,纵使我不愿,纵使我不舍,我到底听了你的话,还将退亲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不惜将自己变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我不仅亲手斩断了你我的缘分,还为你断了你认为的那些烦人的姻缘。十七哥哥,你还要我如何?我做了那么多,我那么听话,那么乖巧,时时刻刻都不忘记为你欢喜为你忧,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你,如今,仅仅因为一个外人,你便这样对我吗?”
肖故的薄唇间溢出一丝冷笑,他看着泪流满的冯青云,只觉得嘲讽。
当初,他的确是有心借着冯青云断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姻缘事儿,可他并非白白利用。
他让冯青云主动说退亲,便是保全了冯青云的面子,饶是冯青云失了方寸,让市井之间生出许多关于他的流言,他也只字未提。
后来,冯青云说想要嫁给七王爷,也是他想了办法从中牵线。
他就不明白,分明是处处得了便宜占了好,经冯青云的嘴巴出来,怎么罪无可恕的那人就成了他?
在冯青云的眼中,他肖怀时当真那么好拿捏吗?
肖故缓缓起了身,手指掸了掸大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再有下一次!”
不论是打着他的名头登门挑衅还是被捉弄后的打击报复。
只要事关乐初,丁点儿的意外都不可以。
冯青云偏不妥协。
她如何也得不到的男人,事到如今还在拼命试探拼命挽留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就拱手让人的。
不管那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她不怕死的说,“十七哥哥,你要是再护他,我就去告诉老夫人,说她最疼爱的孙子被一个男人迷了心魂!老夫人一定会将他打死的!”
肖故淡淡的掀了掀眼皮,唇角竟是挂着柔软的笑意。
他问,“你以为我今日来这里是同你叙旧的吗?你以为,你打着为我讨要大氅的幌子,我便要帮你善后?还是说,你以为你如今是七王妃了,我奈何你不得?”
肖故每说一句,冯青云的面色就苍白一分,说到最后,冯青云的面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了。
她愣愣的看着肖故的眼睛,看着肖故眼中凝结成冰的寒意,忽地明白了从不与她有任何往来的肖故为何会赴约。
他不是为了她而来,而是为了那个男子而来,不,应当说,也是为了她而来。不同的是,他来,是为了护那个男子的周全,也是为了要她的命。
只怕,从她登门的那一刻开始,肖故就没打算放过她。
她真傻,竟然还想着用那个男子的身份作为要挟,她都忘了,这是肖故,肖故的秘密只有两种人可以知道,一种是自己人,譬如肖云,一种是死人,譬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