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明面上宽厚仁义的太子终究是按捺不住了,就是不知道他这番动作图谋的是什么,又或许,是燕归多想了,不过生在皇室之家,多想是件极其有必要的事,因为最是无情帝王家嘛,不长些心眼,怕是可能出了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无妄之灾总是不经意间降临。
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本就难猜,猜到了还有去查证,可大多数人哪有那么多精力去细细剥丝抽茧呢?燕归索性懒得去想它,只等着以不变应万变。
他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便到了多次经由母亲之手,最终略显素雅阔气的正厅。
这厅堂嘛,本就是集多种功能用途于一体,家庭祭祀、喜庆活动、会见宾朋、长幼教谕、日常三餐等活动多在厅堂中举行,单单从一府的屋落来看,其地位是至高无上,母亲的重视不叫人奇怪。
整个空间宽敞规整,前后门相通,且是由外进入内屋的通道,厅内陈设较严整静穆,多以“疏朗多空余”的方式陈设布置,各种讲究搭在一起合乎礼仪,细细品来也颇有韵味。
平常燕归也会在厅堂活动,具体什么讲究他不记得,但比较引人注目的特点他还是会长个心眼的,比如厅堂上下最叫人关注的,便是那家具、楹联、匾额、挂屏、书画屏条,统统都以中轴线形成两边对称布置。
眼瞅着小郡王入了大门,一旁候着的侍女连忙凑到跟前,或者有些紧张,小脸红扑扑,惹人怜爱,虽然紧张,但她没有忘了礼仪步骤,叫燕归洁净了双手,替他擦干水珠后,她动作很是协调地小碎步让开一条路。
以往燕归碰上这种情况是会调戏一下侍女的,但他被关于太子的糟心事干扰了一下,失了兴趣,一屁股坐在铺有毛毯的柔软椅子上,一副乖巧的模样。
长公主瞧见宝贝儿子中规中矩地坐着,与平时欢脱的样子不大一致,好奇道:“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还是……心里面藏了事?你规矩些母亲本应开心才是,兴许是习惯了,总觉得不太对劲。”
燕归扫了眼色香味俱全的饭肴,吞下口水,却没有动筷,而是不安分地挽着母亲的手,像个初生的羊犊一般用脑袋蹭了蹭母亲的手掌,内心得到些许温暖和安宁。
“儿子这是听母亲的话。”
长公主没有抽开手,白了他一眼,言语中多了些宠溺:“这么大个人了,总不知羞,外人若是瞧见了免不了传些闲话,说你名为天才,实则稚气未脱,到年纪了,你总该稳重些。”
没办法,燕归就好这摸头杀,按照科学的说法,这会让他有种回到母胎的安全感,此种安全感既原始且贴近人性,即使令人错愕,却也管不了那么许多。
母亲口中的天才之名,便是燕归这些年因“早慧”获得的殊荣。说实话,燕归真不觉得自己是个多聪明的人,但没办法,他有个有趣且独特的灵魂,那些名气则统统是自小注意力集中,接受能力强所带来的,所有鹤立鸡群的表现,统统是因为心理年龄大,显现格外不凡。
“父亲便不这么想,他总说孩儿无论多大年纪,总该保留些童真。”
长公主柳眉微翘,往丈夫方向望去,没好气地道:“你真这般讲过?”
燕子初苦笑不已,这倒霉孩子总是坑爹,只要是他母亲问罪的事,都要让自己顶上压力,关键那些个帽子扣地还很准,他没办法说个不字。
“说是说过,但不是这么个意思,本来该是藏在心中的童心,而非归儿所说要浅浮于表。”
长公主听罢扁了扁嘴,表示出一丝不耐烦,不由分说地怼了回去,“你总是这般讲道理,无论外面还是家中,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谁要听你解释。”
燕子初顿时有些窘迫。
也是,家中本来就不是个讲道理的地方,因为家中一般有女人,而女人才不肯听他碎语这些。
燕子初当即向儿子挤眉弄眼,示意燕归给救救场,这本该是他的锅来着。
燕归瞧着想笑却终究没笑出来,每出现这种状况,父亲母亲就像是对调了身份一样,母亲变得十分强硬,父亲宛如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为了避免冷战升级,他当即打了个哈哈道:“父亲母亲,别忙着大眼瞪小眼了,再不吃菜可就凉了。”
有了孩子以后,母性总是第一位的,丈夫往往在儿女之后,长公主更习惯于为了儿子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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