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掌花,向宁萧劈去。
宁萧见状,连忙聚力于拳,猛地挥出。拳掌相击,宁萧只觉得打中了一块铁板,力道四散泄出。
但好在宁萧的力道更大,黑衣女子还是被冲击得身形后仰,落地后撤了两步。
“我只要那个担架上的人。”宁萧像是在给黑衣女子一个下马威。
“妄想。”黑衣女子再次摆开了架势
“你不是我的对手。”宁萧有些不耐烦,转身想要拔起地上的剑。
“你也不是个好杀手。”黑衣女子见宁萧转身,冷笑道,“明明杀了我就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宁萧听到这句话时,转身弯腰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脑中像是一阵惊雷闪过,他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
但是他却记不起是何是听过或是看过,他拍了拍脑袋,眼前的场景竟有些天旋地转之感。
“再说一遍。”宁萧看向了黑衣女子,他想听得再真切些。
“你……”
这也是在回应?黑衣女子被宁萧的话语噎得说不出话来,原本冷若冰霜的脸颊,因为气愤泛出淡淡的红晕。
宁萧见状,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这就是他不喜欢说话的原因,很多时候,一个眼神或者举动就能解决的事,用言语总会牵扯出更多的事。
“以前好像有人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宁萧再次转身,拔起了地上的剑,“但我总是想不起来。”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边说着一边向溪边走去,先前丢下的包裹剑身的麻布还在那儿。
这块泛黄的布和剑陪他的时间一样长。但到底有多久,他也记得不真切了。
黑衣女子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并没有那么让她觉得厌恶了。她甚至有些想知道他的故事。
“你的剑因何而断?”她一直想问宁萧这个问题,她知道宁萧手上的这柄断裂的巨剑绝非等闲。剑气里的压迫甚至让她透不过气。
“我见到它时,就已经断了。”宁萧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平静地说着。
“为什么不给它配个剑鞘?”黑衣女子见宁萧拾起了麻布。
“铁匠铺的人说它只是柄断剑,不值当。”宁萧说着,一层一层地将麻布裹在了剑身上。
“你觉得值当?”
“我也觉得不值当。”
“那你为什么不丢了它,换柄好的。”
“它用起来挺顺手的。好的不一定顺手。”宁萧已经将剑包裹好,他起身朝黑衣女子走了过去,“那个男的对你而言。同样如此。”
宁萧的话,一字一句地传到了黑衣女子的耳朵里。但她不喜欢这样的说教。
“带走他可以。留下你的剑。”她眼神里透着不可商讨的神色。
宁萧似乎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眉角却依旧皱了起来。他看了眼怀中的剑,轻轻拍了拍剑身,叹了口气,就像是将要丢下妻儿离家的男人。
最终,宁萧没有犹豫,双手将剑递了出去,然后径直朝着安之恒走去。
黑衣女子接过剑的时候有些诧异,除了因为剑比想象中的还要重之外。更多的是,她本想着宁萧会拒绝这样的交易。
可未曾想,他竟答应得这样爽快。那个安府的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对他真的有如此重要?
她看着宁萧略显佝偻的背影,对眼前这个男人越发的好奇。
“照看好它。它名曰‘山音’。不需要剑鞘。”宁萧的话打断了黑衣女子的思绪。
“等你后悔了,可以再把它换回去。”
“去哪儿能找到你。”
“羌州。”
“羌州太大。”
“羌州没有人不知道阿娜尔。”
宁萧转身看向一袭黑衣的阿娜尔,恰逢林间的一束光照射在她身上。他记住了这个名字。一记就是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