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槊城县令。
县令淌过庭院里的浅水,在屋外跺脚两下,这才进来。
我和娘互看一眼,都不由得心里发紧。
县令抓着门槛喘气,我和娘走过去,便听得他说:“出事了。”
待我赶到槊城外的山石时,已是子时了。
槊城外都是泥地,大雨侵蚀,早已深入土壤。我一个脚踏进去能淹没到我的脚踝,再拔出来十分费劲。
开山石周围布满灯火栅栏,头顶的雨淅淅沥沥,越发小了。
我大哥看到我过来,连忙从石块上起身接我。
“小妹,还下着雨你怎么来了。”
我抓住他的胳膊:“元奉之呢,元奉之在哪里。”
白江南动动嘴角,从腰间取出一条还算干净的手帕擦我的眼。
“别哭,没事。”
原来不知何时我已泪流满面,泪水混合着雨水,唯有一股甘咸。
我爹正和其他人一块儿挖石块,在他们面前的足足有一座小山丘这么高。底下还有掺和着泥土的水流,肮脏不堪。
元奉之在同我爹拉石块儿阻石流时,上方的高山突然坍塌,元奉之为了救我爹,自己被压在了石块儿底下。
一想到我那言笑晏晏的元奉之就在这座山丘下,我的心仿佛被刺穿了一个洞,又疼又麻。
我不顾不切的从地上捡起一个铁楸,踉踉跄跄的爬在山丘上,就开始挖石块。
周围有什么人,在说什么话,我都听不到了。我的眼里脑里,只有元奉之。
铁楸拨不动的石块,我便用手。即便我的力气太小,对付比我人还要高的石头简直是以卵击石,但我不会放弃。
我爹拉我,我大哥劝我,周围人都帮我。
马上我就要和元奉之成婚了,我是他的新娘,他是我的夫君。一辈子像我爹和我娘这样恩恩爱爱。他说好一定会平安归来,和我一起荡秋千,听名曲儿。
我的手已经开始流血了,石头太硬,又太多。雨也越发大了,砸在我的头上似乎都有些疼了。
“你出来啊,你出来啊元奉之。”我崩溃大喊。
我大哥搂着我,他想把我抱到一边儿,可我的双腿早已陷进泥土里,拔不出来了。
我拉着大哥的手,雨太大了,我几乎看不清我大哥的脸:“哥,我的心好痛。”
从未如此痛过。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上元奉之了,无可救药,无法自拔。
便是这次成婚
“小妹。”我大哥搂着我,我便哭。
元奉之何时出来的,我似乎已经记不清了,我只看到他被两块儿对立的石块儿堆在中间。
我知道他没死,这便够了。
我昏迷的时间比元奉之的还要长,大夫说我这是寒气入体,若不好好养伤,以后怕是很难有身孕。
元奉之就在床边陪我,喂我喝药。
我紧紧抱着他,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檀香:“你去庙了?”
元奉之点头,硬将我摁进被窝里:“雨已经停了,山石也已通好路,槊城已经没有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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