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泽见她面色平静,不似作假,这才长舒出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不放心你……我还是得去一趟普陀山,讨上一捧净水。那水旁的便不必说了,只一点,于打磨元灵上很是管用。医者说对症下药,想来这水对你这几日理顺记忆也是有顶大的益处的。”
这白泽还真是操心的命。
“劳烦了。”九歌听了他这话确是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觉得大抵是感谢吧。
“只一点你千万记得,莫要出这结界。”白泽最后嘱咐道。
九歌瞥了他一眼,一手撑着脑袋,点点头。其实白泽这话说的没什么不妥之处,也确确实实是关心她、担忧她,可她就觉得不大舒服,好像叫人管住了一般。
她看起来像是这么听话的人吗?以前大概可能是。但现在,很显然不是。
无涯宫里点满了蜡烛,昏暗的地界里也被照的亮堂堂的。
花朝懒懒地靠在铺了虎皮的躺椅上,长发未挽,乌黑如瀑。烛光打在她的头发上反出柔柔的的光。她打了个哈欠,一袭大红袍子松散散挂在肩上,露出了好看的锁骨。
非欢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看见这一幕,他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好生穿衣裳,你瞧你这样子,成什么体统!”
花朝见他进来,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又看他还是那副样子,这才撇了撇嘴,慢悠悠伸手把袍子拉到脖子那一块儿,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随便坐。”
花朝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指甲上还涂了蔻丹。非欢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妹妹,连手指甲,都风情万种。
“你近日里在做什么?”
非欢瞧她懒懒散散窝在躺椅里的样子,觉得这丫头跟没长骨头一样,动了动嘴还是没能斥她,只坐下貌似随意地问道。
没必要说多了惹她嫌。
花朝朱唇轻启,摆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来:“昨日不还同你去给小妹收拾了烂摊子吗?”
装模作样!
非欢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又转了一转儿,慢慢道:“流波岛上睡着的那位……”
“她醒了。”花朝打断他,看他被自己噎住的样子真是滑稽,她捂嘴轻笑,“我当然知道,不用兄长特意来提醒我。”
“兄长是想和我说什么呢?”花朝换了个姿势,觉得不大舒服,便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谁料袍子松松散散往下滑了一下,她忙伸手拉紧了袍子,冲着非欢露出来一个带着些狡黠的笑。
非欢没说话,只盯着她。
“不过这事儿对我来说,确实扫兴。”花朝轻叹了一口气,赤着脚往桌子旁边挪了两步。
红袍曳地,花朝每走一步,便能隐隐约约看见她白嫩的脚和脚趾甲上的嫣红。
非欢见她这般模样,再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他便白活了这十几万年。他站起身来,走到花朝身边。
非欢身量要高上花朝许多,他往自己身边这么一站,花朝便觉得自己被笼在他的影子里。
距离太近了。
非欢弯下腰,嘴唇贴在花朝耳边,轻笑一声:“为兄想和你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