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长叹一口,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枪炮声、冲锋地号角声……
在长津湖下碣隅外围地带,1071.1高地被称为小高岭,小高岭下就是下碣隅和柳潭里之间的公路,这是陆战一师打通彼此联系的必经之地,九兵团20军58师127团的杨根思就坚守在这里。
早上七点钟,他带领着老爷爷在内的三十多名战士,抵抗住了美军陆战一师排山倒海地反扑,美军二十多门大炮如犁地般地把老爷爷部队所在的山头阵地翻了一遍又一遍,飞机不停地在天空中扫射。轰炸,老爷爷他们的阵地虽然硝烟弥漫,但美军一直没能夺走高地。
到了黄昏,阵地上就只剩下老爷爷和他的连长。那时候老爷爷已经受伤,于是他的连长下令让他带上打完子弹地重机枪,在美军发动第九次攻击前撤下了阵地。而在老爷爷撤出阵地没多远,就听见阵地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那是他的连长抱上仅有的炸药包与四十几个人同归于尽了。也许在老爷爷离开阵地的时候,他的连长就做好了阵地同归于尽的准备。
“那张战役,活下来的只有我啊……”老爷爷催足顿胸地哭诉道,他既是为战友们的牺牲痛惜,又怨恨自己的“苟活”。
“老爷爷……”此时,夏天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心里对那些英雄们敬佩不已,同样也为他们的牺牲心酸不已。
“孩子,六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有多少人还记得他们呢?”老爷爷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你可知道,当年的战场可是零下三十几度,我们穿着南方的棉衣根本无法抵抗严寒。有多少战士倒在了冰寒之中在也没有爬起来,被永远的埋葬的白雪之下。”
老爷爷回道餐桌前,端起他座位上的一杯酒,高喊一声,“老战友们,我敬你们。”说罢,他将酒杯中的酒徐徐倒在地上。他又倒上了一杯酒,不顾众人的反对一饮而尽。
“谢谢……”夏天恭敬地向老爷爷鞠了一恭,“爷爷,我很想知道你这脚是怎么回事?”
老爷爷顿了顿,回答道,“当年我奉连长命撤下阵地,扛着几十公斤重的机枪,穿着解放鞋走在齐膝深的雪里走了一夜才回到部队。那个时候我双脚上本就本弹片炸伤,再加上在零下三十几度的雪里走上了一夜,双脚已经被冻烂,为了保住这条性命,我不得不被截了肢。”
“那老爷爷,你也是英雄啊。”夏天竖着大拇指敬佩地说道。
“比起那些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友,我这算是什么英雄啊?”
“老爷爷,你谦虚了。”
“谦虚?”老爷爷苦笑了几声,“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和战友们一起战死,也不愿意在这里苟活。”
“老爷爷……”
“小伙子爷爷累了,他们的故事和精神,希望你们这一代可以传下……”
老爷爷喝掉了酒杯中的酒,他似乎看到了老战友还是以前的音容相貌,唱着“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正向他招手。他欣慰地笑了起来,跟着战友们一起唱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