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元礼拿着,赵文宛才发现自己绣的东西与这人格格不入,好像……有点丑?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回,却被赵元礼快一步收了起来。
“甚好。”
赵文宛莫名脸上一红,手里捧着画儿脑中却跳脱地想到……啧啧,依着这幅画里头那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指不定能骗多少世家公子呢!
正高兴着,就瞧见丁香端了汤药走了过来,见着二人行了礼,提醒道,“大少爷,该喝药歇息了。”
赵文宛见状敛了笑意,眉心微蹙,“苑儿里不是调派了人手过来,我记得煎药的事儿是水莲负责。”
“回大小姐,水莲刚刚有些不舒服,就让奴婢代劳了。”丁香对上赵文宛的视线,蓦地一哆嗦,堪堪回道。
赵文宛盯着她久久,在她快要撑不住时终于开口,“大哥刚吃了柠果蛋糕,与这剂药相冲,起码要过一个时辰后,这药倒了吧,晚些再让人送过来。”
“这……”丁香端着汤药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怎的还杵着,要我再说一遍?”赵文宛当下不客气地冷了声儿道。
察觉到赵文宛对丁香的态度古怪,照往常想要调解两句的赵元礼对上赵文宛的视线,心中微动,再看向丁香也有了几分犹疑,干咳了一声道,“文宛念你之前尽心,调了做活,以后这些事儿就让别人来做罢。”
听到自己少爷发了话,丁香咬了咬唇,诺诺应下退了,没注意到身后赵文宛的视线跟随许久。
“大哥,天色不早,你也早些歇下了罢。”赵文宛提出告辞,在自己查清楚前并不想让刚病一场的大哥烦心,想了想又道。“府中人心繁杂,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哥只要记得,文宛绝不会害你就是。”
赵元礼心中已有猜想一二,听到她这么说,目光落在那张坚毅小脸上,看着她紧张自己的模样,脸上不由浮起难得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她柔软发旋,“嗯,我知道。”
被这人像小孩儿一般温柔对待,赵文宛不由脸上一热,同赵元礼道别后匆匆离开,落在赵元礼眼中,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他这个妹妹张牙舞爪的,却禁不起别人温柔相待,有趣。
清风居不远,赵文宛在长廊里拦住了丁香,将人拉到了一处隐蔽地,敲了一眼还端着的汤药,冷着面色道,“上次没成功,这回又在里面掺了什么?”
丁香原本就被吓了一跳,面色略白,这会儿听到赵文宛问话,当下脸色白了个彻底,手中托盘不稳,也有几分故意,汤药撒了一地,瓷器碎裂的声响玲玲朗朗,炸开在耳边。
“大大……小姐什么意思,奴婢不知。”
赵文宛看着洒了一地的证据,对上丁香有了几分另眼相待,倒也还算聪明,只可惜跟错了主子。“我最讨厌手脚不干净,心里存异心的,我身边的,金蝶的下场你也瞧见了,你跟在大哥身边,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
“大小姐冤枉,我……我对大少爷的心日月可鉴,绝无其他心思!”丁香连忙叫屈道,脸上两挂泪珠,十分可怜模样。
赵文宛最受不了这种眼泪攻势,弱者拿来要挟人的手段,当下没了耐心,一手擒住她的手腕,将人拽近了,恶狠狠地警告道,“你若是老实说出自己是为谁做事,我兴许还可以饶你一命。”
“这府里我是主子,你是奴婢,我有的是法子整治得你生不如死,你是想被被卖到人牙子手里,还是想去庄子做苦役,又或者,一了百了的去了。给你两天时间,捋清楚了再来跟我说。”
说罢,一甩手,力道将人堪堪甩落在柱子旁,发出撞击的嗡响,赵文宛也没回头看一眼,径直走了。
自听到碎裂动静,正巧路过的贺靖远这时从柱子后走了出来,扶起了丁香,后者磕着了侧脸,露出的手腕上通红一片,正瑟瑟发抖着,显然被吓得不轻。
“赵文宛,她也欺人太甚!”殊不知话只听了半截,且把那句‘绝无其他心思’想岔了的贺靖远义愤填膺,对赵文宛的印象差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