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冠礼,大张旗鼓,等本王大婚的时候,那才是要真正的大张旗鼓”
“哦,看来郡王有大婚的人选了?”
祁循没有回答,但是他脸上的笑出卖了他。
“我可听说妙仪公主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她十七岁还没有议婚,就是在等你。你若真的有了意中人,而那个人又不是妙仪公主的话,还是要早做打算。皇后很疼妙仪公主,一旦赐婚圣旨颁下,可就再无回旋余地了”
“多谢丁兄提醒!”
祁循换好了紫袍金带,在场所有人无不赞叹:“郡王本就生得出尘,穿上这紫袍金带,又添了几分威仪,更是出众了”。
众人的夸赞,却引起淮王的担心:“明日,三位皇子都会来观礼,百官面前,还是要分清上下尊卑”。
丁盛明白淮王的意思:“王爷不必担心,冠礼后,微臣特地安排了郡王向您与其他三位亲王见礼的环节,以示尊卑”。
听丁盛这么说,淮王才算放了心。丁盛还要回礼部述职,叮嘱一番后,便告辞去了。
明日的冠礼,祁循并不担心,在他眼里,那些繁文缛节的是浮云,他才不担心出错被笑话。他担心的是妙仪,不知道皇上皇后是不是已经打算为他们赐婚,又会在什么时候为他们赐婚,他又在什么时候请求赐婚更合适。
整夜,祁循都将那颗玄珠握在手里,辗转反侧。直到寅时才恍恍惚惚睡了过去,刚刚睡着,王妃身边的贴身女使云雀便来叫起了。
“郡王殿下,该起了”
“才几时就起,天都没亮”
“殿下,您今日冠礼,要早做准备,以免误了吉时”
祁循懒洋洋地爬起来,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一众丫鬟小厮摆布。熨烫得妥妥帖帖的漂白中衣,质地稍硬的锦缎外袍,象牙白色,衣襟袖口的刺绣用的都是银丝线。若有日光照射,便会闪出粼粼银光,贵而不俗。最后罩上紫色纱袍,系上御赐的十三銙金带。
去行冠礼,自然不能戴帽子。王府女使将祁循的头发细细梳了,挽好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别了。
草草用了早膳,淮王夫妇坐轿,祁循骑马,加上随行的女使小厮,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宗庙去了。
吉时到,淮王夫妇与三位皇子先就位,祁循站在指定位置,等候皇上皇后驾临。观礼的百官,除了礼部有职责,其他人只能远远站着。
身上的衣服又厚又重,站在那里又无聊又无奈,祁循仰头望望天,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行这个冠礼才算成人。
想着想着,祁循没忍住“唉”了一声。恰在此时,皇上皇后到了,皇后身边除了宫人,还跟着妙仪公主,她看看满脸无奈的祁循,忍不住掩口而笑。
皇上身边的贴身常侍常公公高唱一声“皇上皇后驾到”,紧跟着就是百官朝拜,山呼万岁。淮王夫妇不必下跪,只躬身相迎,三位皇子也都跪倒磕头,丁盛在一旁小声提醒祁循“跪下”,他才跟着三位王兄跪了下去。
众人平身后,冠礼正式开始。礼部司仪朗声诵读冠礼仪文。
“今有皇室宗亲,淮亲王嫡子,平郡王祁循,已年逾二十六岁,因长年替国戍边,故而延误至今未曾加冠。平郡王戍边有功,故得万岁亲自加冠授字,冠礼开始,请万岁授冠”
祁循恭恭敬敬跪在皇帝膝下,尚服局女官将手中的托盘高高举起,皇帝一手取过上面的白玉冠,另一只手拔下祁循发髻上的白玉簪,将白玉冠罩上去,再用簪子固定。
授冠毕,昌帝高声说:“平郡王祁循,授字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