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秀禾干完活坐在泥地上歇息,听着破纸窗里丈夫的鼾声,仰起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又低头看着自己叉着腿佝偻着腰瘫坐在泥土污垢里,忽然哭了起来。
那冰冷的夜像鬼魅一般纠缠住她,树上的鸟叫得凄厉,月亮也隐藏在云里不出来。秀禾害怕的走回屋,镜头固定在原地,把秀禾走在小径上远去给拍了下来,四周空旷,田野里满是虫鸣,这象征着秀禾内心的孤独和害怕,也告诉观众她的婚姻位像走到这条小径上了。
那条路好长好长,秀禾觉得自己都要走不完了,可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听到的却是丈夫不耐烦的梦呓,嫌她扰人睡梦,秀禾怎么也哭不出来了。
这里是秀禾的特写,哀伤,不解,痛苦,追忆,一时间无数的情绪从她眼里表现出来,周讯把这场戏演的太好了。
不管是从形体上还是表情上来说,周讯都把一个饱经风霜,内心复杂的古代村妇完整地表演出来。
迪特科斯里克对周讯这个女演员有印象,比起在《苏州河》里的灵气表演,她在《氓》里完全展现出了她接近成熟而又不失灵气的演技,这是一个好现象。
因为演员的灵气总会随着岁月流逝干净的,有些人能够在这之前磨练出出神入化的演技,而另一些则无法逃脱过往的束缚,呈现出完全不符合自身状态的表演。
一天耕作完,秀禾起身去旱田边看一看自己的丈夫,没想到到了那边,看到的却是玉林一副无赖相睡在埂边晒太阳。
之前玉林成天地说自己劳作辛苦,秀禾没有丝毫的怀疑,反而是加倍体贴他,可是这满眼的荒草,却叫她没了办法。衣食没有着落,今年口粮哪里找?
秀禾咬牙拽丈夫起来指责,“这便是你劳作的辛苦?怎的是满地的荒草?”
玉林转过脸不耐烦地抱怨着,时间一长,他竟粗野的哼了一声,往秀禾小腿踢了一脚,秀禾一个不稳便摔在地上。
这还不止,玉林踢倒妻子之后仍然没有离开,反而是继续在她身上踩了几脚,蹲下了哼道,“臭娘们,老子没在外面吃喝嫖赌就不错了,多管闲事!”
镜头又给了秀禾一个特写,那是张满是泥污的脸,带着一种迷离复杂麻木的眼神,让下面的观众简直都要高chao了,这个眼神简直棒极了。
西方的多数观众还没见过这个女演员,只觉得她的眼睛好会讲故事,另一些见过周讯观众则回忆起之前对这个女演员的印象,眼中也是一亮。
秀禾等到玉林走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自己挣扎着爬起来,又返到田里迟钝地锄田,她一次又一次地把锄头砸到地里,好像已经不是在耕作了,倒像是在用锄头砸着什么东西。
锄了好一会儿,镜头切到了她出嫁前母亲同她说话的场景。
“秀禾啊,那玉林于你不是什么良人,你当真是要嫁给她吗?”
“当真。”
当初秀禾那倔强认真的脸与如今脸上这麻木污秽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幡然醒悟,终于像当年决绝地随玉林来到这一样坚决地回到娘家去,可惜的是母亲已经故去,兄弟们提防她像防条蛇,秀禾住了几天,却只听见故乡的恶语、流言。
耐不住这些,她准备一个人连夜回去,只不过那身形已经是僵尸一般,脸上除了冷漠也不见更多东西了,她行尸走肉一般到了家门前,却发现家也没了,仔细打听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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