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二十六岁生日,乔安宁愈发感觉到被催婚带来的恐惧。
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结婚生子,朋友圈的动态也都从晒单身旅行美照变成了晒对象和晒孩子。
距离在无形之中慢慢被拉了开来,乔安宁的生活圈子没有变化,可朋友的生活里却早已多出来了另外比她更重要的几个人。
尽管嘴上还常常说着结没结婚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前怎样,以后还是怎样。
可事实确是,在她还和往常一般在周末的时候或者某个无聊的晚上想要约个朋友出来吃吃饭逛逛街时,对方常常不是被老公拖住就是被孩子拖住。
单方面的约会只能以抱歉收场。
一次两次没约到,热情就是这么一点一点被消耗完全的。
后来次数一多,乔安宁也就不在自讨没趣地打扰别人的家庭生活,常常是念头刚起就自己主动地打消了。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压力。
更大的压力还是来自于父母和亲戚。
从她毕业最初选择在上海工作的两年间,介于地理距离的影响,父母只能通过电话一直旁敲侧击地问她有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后来因为不习惯大城市的快节奏生活,她选择了回家工作,与父母住在一起以后,原先的旁敲侧击就变成了日渐明目张胆地催着她赶紧找对象。
逢年过节走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聊天话题也从讨论小孩子的学习成绩变成了八卦家里适龄单身青年的终身大事。
乔安宁并不喜欢成为人群讨论的焦点,尤其这个讨论的焦点问题还是自己的个人私事问题。可她无法阻止别人的议论,因为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
她只能尴尬地装傻充愣,呵呵笑着把话题从自己身上绕开,却绕不开来那一道道落在她身上的八卦非议的眼神。
说不难受是假的。
知道自己被人在背后议论,不舒服总是有的。
可婚姻大事问题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你加我减的数学问题。
乔安宁没有谈过任何一场恋爱,因此她对待感情的态度要比很多人更慎重。
宁愿单身,不愿将就。
她的态度,一贯如此。
即便在父母不停的念叨面前,乔安宁也没有像他们妥协。她只是明确地向父母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要结婚的人是我,如果要我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结婚,我做不到和他朝夕相对,生儿育女,这样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呢?”
大约是被她的问话给噎住了,父母难得消停了一段时间。
家里的压力稍稍减轻,可来自外界的压力还是依然的存在。
乔安宁是参加一年一度的地方公务员招考考回家里的,单位的同事年龄比她大的占多数,和她一般大小的人则占少数。
其中,这些占少数的年轻同事又大都早早结婚或者有了对象在相处。
未婚的单身同志便成了领导眼中的重点关注对象。
乔安宁从没想过好好的在单位上个班也会被领导一个电话叫进办公室问起了个人问题。
尴尬是很突然就发生了的。
对待不曾预料的状况,乔安宁用爆红了脸蛋来回答她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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