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叔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了然会突然离去,只得默然驾车前行。
一路行至长安。
中途还在两座城池停歇,均未再遇见刺杀的人。
沿途他们看见几波人的尸体,要么是被一剑刺死,要么就是死于拳脚之下。
她知道他并没有远去,而是一路默默的保护着她。
仟雪垂目,显然他不愿再见她了。
她冰雪聪明,一番推理后,也大抵猜明了缘由。
这一切起因都是在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
她和他之间绝无可能造成这样的结果,那么唯一可能的便是她的身份。
他那个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父亲他不是被帝国奸细刺杀,我是亲眼看见他是如何死的。’
镇国大元帅战功赫赫。
尹明勋之名。
大唐护国之巨擎;
百姓人人传赞之英雄;
敌军闻风丧胆之虎威。
难道他父亲是死在皇室的手中?
尹明勋功高盖主,历史上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一想到这,仟雪顿觉全身酸软无力,如果真是这样,她又当如何自处?
***
未剑生从蒙面刺客的身上抽出剑后,问道:“你既有意保护,为何要离开?”
了然未作答复,只是问道:“施主要打败我,为何要助我杀敌?”
未剑生道:“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在我没能杀了你之前,任何人杀你,我便杀他。”
了然说道:“你这样一直跟着我,还是不妥,我有事要处理。”
未剑生油盐不进,说道:“不妨,你处理你的,我跟我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未剑生的执念便是击败他,他无法左右。
于是再说道:“我要处理之事,你跟在一旁颇为不便,我就在长安,你随时可以来挑战我,我不会避战。”
未剑生思索片刻,这才点头离去。
***
了然对长安的记忆,止于朦胧的五岁半,隐约只知长安繁华,但真正进入时,才知这繁华的意义。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
长安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
繁华的长安城,形形色色衣着光鲜和素衣裹体的唐人络绎不绝,更有金发碧眼的异国人穿插其中。
道路两旁商贾云集,各式商品琳琅满目,小贩吆喝不绝于耳,空气中夹杂着烤鸭、炒榛子、肉包子的香气。
了然依着记忆中的大致路线,找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家,那座占据了三分之一条街的大院。
那条街的名字是以他爹的名字命名,明勋街,可想当初尹明勋在唐国的地位之盛。
让他欣喜的是,大门前依然挂着‘镇国元帅府’的大匾,只是大匾似乎已失了以往的光泽,暗淡了不少。
大门前原有的护卫早已不见了踪影,唯有两侧的石狮还在证明着它昔日的风采。
大门虽然紧闭,但外廊却干净无尘,似有人长期打扫。
了然追忆了一番童年往事后,便默然离去。
***
印象中,佛教在唐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无论任何大小祭祀或典礼仪式均由佛门操持。
长安西城,有一建得恢宏的寺庙,其建筑之气派不需其他语言赘述,只需知道其名即可。
护国寺。
三个字还代表了这座寺庙和这个国度不一般的关系。
但佛门终究是天下百姓的信奉之地,不可能沦为皇亲贵族的私所,所以在没有重大祭祀和典礼的情况下,护国寺也接受平民百姓的香火。
了然走进了护国寺里,看着来往的香客竟然寥寥无几,让他愕然,这还是幼时陪母亲烧香祈福都得排队的护国寺吗?
两名年轻僧人走过,了然当即上前行礼道:“两位师父,我想挂单。”
两人将了然上下打量了一番。
只见眼前人红绫遮目,是一盲者,虽着僧袍,但布料却是最为下成的白色麻布,着衣松散,露出胸前半寸风光。
像是哪个小庙跑出来的小沙弥,亦或是靠挂单行骗乞食的叫花子。
一名僧人疑惑,问道:“挂单?”
了然顺着他们的目光,才发现自己的不雅,当即整了整仪态,点头道:“是的,挂单!”
另一僧人对他身份怀疑,说道:“行,把你度牒拿来登记一下!”
度牒是官府发给出家僧尼的凭证,但他在悬空寺出家,哪有机会去官府报道,这让他陷入了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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