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山常年在山里打猎,知道这蛇因其体色翠绿,具有攻击性,有毒,又喜栖息于植物上,而不易被人发现。
人经过其栖息地,误触或逼近蛇体,往往会被咬伤,由于该蛇经常缠绕于树上,咬伤人头及颈部的事件时常发生。
也正是因为这竹叶青剧毒,桂家村周围重山众多,敢常年来往与深山的人,少之又少,老一辈人走后,近些年来更是没人敢上山。
临出门前,何远山倒是也提醒过何之之,可刚才两人正聊的尽兴,又因找到了适合调理桂红霞身子的补药而伸眉吐气,两个人都一时大意了。
眼瞅着那竹叶青从头上一圈圈的盘绕下来,虽说何之之不怕蛇,此时也心惊胆战,紧闭呼吸,不敢睁眼,结果更清楚的感受到蛇在皮肤上游动的滑腻感。
竹叶青蛇仿佛在调戏这个小女孩,不紧不慢的从而耳尖爬向脸上,滑过了眼睛鼻子,又朝着左边爬去。
何远山顿时大气都不敢出,捏着砍刀的手心都出了汗,眼含凌厉,逮住蛇从闺女左耳探出头的一瞬间,将刀飞了出去,砍在树上,也砍断了蛇头。
好死不死,蛇头掉在何之之手臂上,虽被砍断,却还咬住了她不放,没了头的蛇身滚了下去。
何之之感觉伤口,痛如刀割,呈持续性,她赶紧就地坐下,防止血液循环,加速了毒液散布。
何远山迅速把何之之袖口撕下一圈布来,掰开蛇头,听从闺女的指挥,将布条缚於伤口近心端上五至十公分处,扎敷时没绑太紧,可通过一指。
何之之瞧见伤口局部肿胀疼痛,有瘀斑和血泡,但出血不多,可她此时头痛晕眩,还有点恶心想吐。
见状何远山从布袋里拿出馒头塞进闺女口中,让何之之咬住,忍着点痛。
随后取出竹筒水壶,用清水清洗伤口,擦洗干净砍刀,十字型切开伤口挤出毒血,又冲洗一遍,最后低头想以口吸出毒液。
何之之立马用右手撑住了何远山,强撑着的说道,“爹,嘴巴里有伤口就不能吸,会引起中毒,这样我们俩都走不了了。”
何远山愁绪如麻,他只知道处理简单的跌打损伤,也认识一些治疗山里毒物的草药,可他在树周围并没发现,又不放心把闺女一个人放在这。
“爹,你去找找“叶下珠”,也叫珠仔草,在灌木丛周围肯定有,你把砍刀留给我防身,一个人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何之之看向何远山的眼神十分有信心。
何远山觉得闺女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样,以前闺女虽然有主意又聪明,但毕竟是个小丫头,遇到大事还是会慌不择乱,现在闺女好像真的长大了。
他没有多想,认为是上山打猎的那七天,闺女一个人在家照顾生病的桂红霞,学会了沉着冷静,有担当了。
何远山同意了何之之的安排,他怎么会不认识珠仔草,这些年山里来去,也向柳欣然讨教了一些常用草药。
珠仔草从外形上看似与含羞草非常相似,却不像含羞草那样羞怯,任你怎么碰都不会低头弯腰,在叶子下面对应的生长着一排珠子,是与含羞草又一个区别之一,高10-60厘米,茎通常直立。
何远山把砍刀放在闺女身边,又把剩下的水和食物留下,急冲冲的就向着他熟知珠仔草生长地跑去,离这有6、7分钟路程。
何之之开始确实吓到了,但她曾经是一名医生,想要救病治人就不能乱了阵脚,所以很快就冷静下来,支开了何远山。
虽然祖传医书上写过,治竹叶青蛇咬伤,可用鲜叶下珠洗净,绞汁,用米酒适量或米汤冲服,将渣贴患处。
但她从小也没被蛇咬过,也没见老爷子用过这法子,心里难免还有点忐忑不安。
好在她一直把空间当做仓库,又不怕丢东西又方便,所以各种物资充足,做了医生后,更是备全了各种药品,就连口罩防护服手套,手术用品等等…
强撑着最后一点模糊的意识,极快的取出抗毒血清给自己打了一针,昏倒前的最后一秒,何之之感觉有一双手托住了自己。
这双手轻柔的环住她,往她嘴里灌入了很苦的水,强迫她吞咽下去后,起身拿走了她手里的针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