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国王夸奖我的大周国语言说得很好。
我笑道:“青青幼时与父母失散,多亏义父收养,自幼在大周国长大,故说得一口流利的大周国话。”
皇帝仿佛来了兴致,问到:“可否请公主说几句芩国话给寡人开开眼?”
我随口说道:“Smokingisharmfultohealth。”
皇帝很高兴,问到:“不知公主这句芩国话是何意思?”
我正想回答,一个金发碧眼的家伙用磕磕巴巴的大周国语说道:“回禀陛下,微臣知道是何意思——吸烟有害健康!”
我瞪了一眼那个外国官员,对他说:“Nozuonodie(不作死就不会死)!”
那个外国官员便耸了耸肩,不再做声。
我转头对皇帝说道:“回禀陛下,这句话的意思是——吾皇安康!”
皇帝大笑,吩咐人赏了我很多东西,还想将皇宫一隅暂时安排作为我的行宫。
我推辞道:“陛下盛情难却,然,青青与方大人的结发妻子宁氏为金兰姐妹。这次回大周国,青青想与义姐叙叙亲情,不知陛下可否遂了青青这个心愿?”
说完,我就得意地看着方瑾,看着他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颊。
我昂头走过方瑾面前,然后在方佩瑜身边驻足,盈盈福了福身子,道:“青青见过姐夫。”
方佩瑜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对我还礼。汐沙告诉我,方佩瑜对我还是心有愧疚,尽管汐沙已告诉方佩瑜我在逃亡的过程中变成了公主,但他仍旧为弟弟做出的事情感到羞愧。
我回头看了方瑾一眼,看罢,扬长而去。
夜了,我坐在那个曾经挂着“芙蓉阁”三个字的四合院中,在一片芙蓉花中自饮自酌。汐沙与方佩瑜搬回了方府,芙蓉阁早就人去楼空,只留下满院子的芙蓉,像在低声泣诉……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李白的这首《月下独酌》,正符合此时的心境。我吟着,对立在门外许久的一团白色身影说道:“进来吧。”
白色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是方瑾。方瑾喜欢白色的衣衫,正如方佩瑜喜欢黑色的衣衫一样。这兄弟二人的性子总是截然相反的,比如对待功名利禄,比如对待荣华富贵,还比如,对待爱他们的女人……
以前汐沙羡慕我和方瑾爱得轰轰烈烈,而她和方佩瑜却平平淡淡。现在轮到我羡慕汐沙了,平平淡淡才是真,细水长流才是情。而我和方瑾的缘分,正如熊熊烈火一般,看似轰轰烈烈,但燃烧完了,也就完了,什么都剩不下。
就像今夜,方瑾立在我的面前,他白皙的脸庞在月光中摇曳,他微肿的眼睛深情无限,他单薄的身姿让我心里微微疼痛……但,我们已回不到从前。
“青青,你……还好吗?”方瑾的声音,总是字正腔圆,如珠子落地一般清脆悦耳。当他用低沉、缓慢的语速向我问好时,我心中如针扎般刺痛!
“你看不到吗?”我尽量摆出大国公主的傲气与霸气。
“青青,你失踪了三年,我也……找了你三年。”这个方瑾,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你找我,只是为了让我别坏了你的好事,别影响你做驸马,亦别耽误你的前程,你岂会真心想找我?
“哦?是吗?方公子找我有何事?”我故意问道。
方瑾刚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过了许久,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没什么事,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而已。”
我嗤笑道:“我堂堂芩国公主,我将来的孩子是芩国国君,而我也就是太上女皇,我过得好不好,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侍郎来为我担忧。”
方瑾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硬挤出一个笑:“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我实在听不得方瑾那些虚情假意的话,便哄他喝下三师兄酿的酒。三师兄的酒分很多品种,而我给方瑾喝下的这种,叫“真心醉”,只有真心话才能说出口,虚假的话是说不出来的。
我问方瑾:“当初,你可是贪图宁府的荣华富贵才与我成亲?”
方瑾辩解了一通,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由此可见他说的全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