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爱拨弄下巴处的长须,又因是个跛脚,又称跛脚郎中,怎么就出家了。
“我曾去拜访过一次,他只说选择太多,救此失彼,那便不救了。”
温仪听呆了,他这意思不就是治病救人的时候又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受苦,可是医者医人,怎么能因为救不过来就不救了。
“有这闲心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夫君。”
温仪在他爹脸上竟看到了喜悦,老头连夫君这样的词都讲得出,他是有多中意鹤不唳,明明她才是他亲生的。
“爹,那我先走了。”
回了温府都要提及鹤不唳,关心也要看他领不领情啊。
这本笔记除了泛黄和有些干巴之外,保存的倒还好,这是她以前生怕有人偷了她的秘籍才埋在梧桐树旁。
上面记载了小时候师父教给她的一些学术,百草,穴位等不计其数,她脑子好,记得也快,后来拜别了师父也就不曾去看过,开始自学,也只学了个皮毛。
关于自己对这门学术的喜爱其实也就是来源于七岁时自己家那只老母鸡中暑了,即将要把它扔掉时,误打误撞碾了什么草药汁喂了,第二天什么事也没有。
至于现在无非是想尽自己所能帮助那些穷苦百姓。
“这怎么就出家了。”
百般不思其解地翻开第一章,“怒伤肝,忧伤肺”这六个大字扎眼的疼。
“好书好书。”
连笔记都在告诉她生气的弊处,她还天天犯错,真是罪过。
温仪拍了拍桌上的“天山雪茶”,得来全费功夫,这可是他从他爹那偷的好茶。
“就靠你了。”
她那师父唯独爱喝茶,身边每每带着茶罐子,治病救人前总要先喝上一口,说是口齿留香,方可妙手回春。
这“天山雪茶”还是当时朝廷接见外交使臣时带来的贡品,虽说朝廷上下都有分到,可他爹就是当作宝贝一样收着,俗话又说这茶越陈越香。
带上这茶去拜访师父总还是有说话的余地,再不济从师父那里套几本秘籍出来也好。
“小姐…你怎么把老爷的…”
温仪才刚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就被突然出现的春意打会原形。
“嘘––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春意也不知道小姐卖的什么关子,还在想被老爷发现了小姐又要挨说了。
“春意,明日去嵩山寺。”
“小姐要祈愿?”
嵩山寺曲径通幽处,古木参天,松柏森森,庙中几尊大佛以灵验为名,往往都是去祈愿的多,求个心里踏实。
“祈愿,灵吗?能算命吗?”
能给自己算一卦的话也未尝不可,她还想问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华佗的转世,又一想那定是要说脚踏实地学习才能,于是打消了算卦这个念头,还是许个平安的愿吧。
“唉。”
她又想着了鹤不唳,明明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明明也没相处多久,她这心就是放不下了,很想去问问他之前算什么,现在算什么,可问再多也是自作多情,都这般薄情吗。
或许好好休息几日就会忘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