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我们掌柜正巧在,别的先生恐怕还真看不好”,说罢,伙计便将莫李家引到了一间隔断的外面,将门帘挑开,毕恭毕敬地伸手示意说道:“先生里面请”。
莫李家点了点头,迈步进了隔间,看到一个五十岁上下模样的人端坐在一张书案之后。此人看到莫李家进来后,与他对视了一番,然后指了指书案前的椅子说:“先生请坐”。
照着指引,莫李家坐在了椅子上,定下神儿来仔细观察此人。眼前的人留着一缕略显银白的胡须,带着一副玳瑁眼睛,两鬓间也冒出了几缕白发。虽然有些苍老,但掩盖不住矍铄的精神和那双熠熠有神的眼睛。
莫李家首先发了话,问道:“先生就是这间药铺的掌柜?”。
对面的人一愣,抬头看了看莫李家,点了点头,低头展开一张白纸,没再抬头问道:“正是鄙人,先生的身子不舒服吗?”。
莫李家微微一笑说道:“请问先生贵姓?如何称呼?”。
掌柜又是一愣,眼前这个人三问两问,听着口气和话茬不像是寻医问诊的,便皱起眉头问道:“先生是?”。
莫李家从兜里掏出了证件,递到了掌柜的面前说:“在下是北平警察局侦缉处处长莫李家”。
看到莫李家的证件后,掌柜的脸色一沉,低着嗓子说:“鄙人刘景夫,是这间药行的掌柜,请问莫处长今日造访,不是为了看病吧?”。
莫李家一笑,看掌柜是个痛快人,便开门见山,说道:“刘掌柜可知道同升当铺掌柜张家来?”。
莫李家这么一问,刘景夫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莫李家,喃喃说道:“张家来在这一带颇有些名气,我自然认识”。
“那这么说来,张家来被害,刘掌柜自然也知晓了?”。
刘景夫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传得满城风雨,整个北平城都知道了,我自然也是知道”。
莫李家点头示意,接着说:“刘掌柜不必惊慌,今日莫某来此并无它意,我只是听说张家来体虚多病,常年在你的药行抓药,可否有此事?”。
刘景夫不由得双眉一皱,面露难色,有些吞吐迟疑地回答道:“这个...倒是确实有这么回事”。
刘景夫的反应让莫李家颇感意外,抓服些补药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何刘掌柜会有如此的反应。莫李家追问道:“张家来除了体虚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的病症?”。
刘景夫的面色显得有些慌乱,回避了莫李家的眼神,低头答道:“没有,没有,掌柜的只是有些体虚,吃些进补的药而已”。
刘掌柜的表现显然有些不大对劲,莫李家看着刘景夫,自然捕捉到了其中微妙,轻声笑道:“刘掌柜为何要有所隐瞒,我刚才进来药行,看到药行包药的包装是不同颜色的纸。我看伙计大多是用白色纸张包药,柜上大多数的客人也都是抓些普通药材,用的也是白色纸包。而那些抓红色纸包的客人,坐堂的先生都有些特别的嘱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红色纸张包的都是些虎狼之药。张家来的伙计今天来取的药便是用红色纸张包裹的,虎狼之药应该不是用来调理进补的吧”。
莫李家的一席话让刘景夫顿时愣住了,鬓角鼻头竟然冒出了虚汗。他低下头开始沉默不语,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似乎是不再打算回应莫李家了。
莫李家看着故意回避他的药行掌柜,变了口吻说道:“张家来被害一事已经传得满城皆知,北平警局对这个案子十分重视,刘掌柜如此的支支吾吾,难道是与张家来被害有什么瓜葛吗?”。
莫李家的话立刻让刘景夫的脸变得如白蜡一般,连连摆手喊道:“与在下绝无关系,在下对张掌柜被害完全不知情,什么都不知道”。
看刘景夫表现的有些害怕,莫李家稍稍提高了嗓门,语调变得强硬地说道:“那就有劳刘掌柜如实禀明案情,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刘景夫低下头想了片刻,抬头说道:“确实有件事,我没敢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