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也就段落了。
温凉壶中的茶水已经凉透,侧头看了窗外,天色已经不早,她该回去接兄长回家了。
把茶水钱放在桌上,她起身的时候,钱朴树三人也正好起身,果然给了说书先生打赏钱。
于是,在堂中喧闹的正唏嘘不已的时候,温凉四人却出了茶馆。
那一行三人先走一步,温凉因为要等店人牵马,便落在后边。倒不是钱朴树不理温凉,而是温凉变化颇大,钱朴树有没过目不忘的本事,温凉默不吭声,他根本就没能认出温凉来。
温凉问了店人,发现要去东门,正好与钱朴树走一个方向。
傍晚余晖,清风拂面,橘黄的光影将一切都照进有些静谧的气氛里,温凉穿过来往的人群,走过石桥流水,转入没人什么人迹的巷子。
又拐弯时,一柄折扇忽然伸到她眼前。
“你是什么人?做什么一路尾随?”说话的正是先前茶馆中那个灰衣少年。
钱朴树和另一个青年人也从拐角处出来,三人便将温凉的去路堵住了。
“我是谁与你们何干?你们能走的路别人便走不得了吗?”温凉又微微蹙起眉梢,她想起了以前被人拦住去路的旧事,却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所以,她眸色冷清,不大喜悦。
女孩子声音,要比男子更清脆些,便是温凉说话的时候习惯刻意放轻语调也能轻易听出来。
钱朴树说:“哎?这也是个姑娘?我还当只有长生家的妹妹容易被人认错呢。”
那青年打量着温凉却说:“我等认错人了,多有冒犯,还望小姑娘海涵。”话是这样说,却依旧不曾推开,反而说:“在下卫还歌,这是我两个弟弟杜铭山、钱朴树。不知姑娘名讳,正好顺路也是有缘,不妨同行?”
卫还歌说话的语气也是轻缓,温柔的模样让钱朴树和杜铭山一同看向他,一脸的诧异压都压不住,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
温凉一只手牵着马缰绳,白皙的手指扣着绳子,露出一小节手腕,卫还歌正好瞧见,愣怔了一瞬赶忙移开眼。
温凉轻笑一声:“今日你们去的晚,说书先生前半段故事应该没有听,走吧,我将这故事与你们说全了。”
听温凉说话,卫还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神,赶紧跟在温凉身边走,将钱朴树和杜铭山都忘在了九霄云外。
杜铭山一脸戏谑的啧啧了两声,钱朴树也愣愣的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这?”
杜铭山拉着钱朴树的领子:“这什么这,快走就是了。”
他两人跟上去,正听见身姿纤细的小姑娘问:“你可知那时细雨为何被砍头?”
卫还歌刻意放缓了脚步走在她边上,闻言便说:“我不知道。”
他一双眼睛落在身边才到他胸口高的小姑娘身上悄悄看着,自觉两个耳根已经发烫了。
温凉只看着前路,将故事始末说了个清楚。
边上的前朴树和杜铭山都已经听明白,憋着笑,憋得着实辛苦,却偏偏卫还歌愣愣的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