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想要自然消散

    此时此刻，陈阿姨说着陈菜菜这些年在外面，她日夜担心她受委屈。想必平日里，很少有人陪她说话。

    “你们回来就好！过年菜菜也回来，一定要来阿姨这里，给你们做好吃的！”

    木子和梁右琛笑着点头。几瓶啤酒下肚，气氛有些陈杂。陈阿姨看着木子和梁右琛，笑着，眼眶又有些湿润。他们的事，菜菜多少跟她讲过一些。她知道，这两个孩子，从小没怎么有过父母的关心，就连木子的初潮，都是陈菜菜拉着她飞奔回家，陈阿姨教学的。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她希望他们好，她又担心，他们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好了好了，不早了。阿琛啊，是个大人了，肩上可不轻飘飘哦。你们俩那脾气，阿姨知道，琛啊，你让着媳妇！可不能让媳妇让着你！”陈阿姨说着拉着木子的手，哈哈笑着。这对小男女，早就羞红了脸。

    “行了行了，回去吧。我还得忙生意呢。”

    两个人跟陈阿姨陈叔叔告别，走在路上。身后是热闹的夜市，两个人脸上的红晕仿佛是身后热闹灯光的余火。

    肩膀蹭着肩膀，熟悉又陌生……梁右琛双手插在口袋，手心早已是汗。木子抬头，看着夏夜，她的眼睛清清亮亮的，梁右琛看着这双眼睛，他觉得，自己就像行星围着木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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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牵着你好不好？”梁右琛的声音低沉安稳。

    “不好。”木子转头看了他一眼，用她狡黠的目光。

    “为什么？”唇角微微上扬，他知道她又要逗他了。

    “因为你就不该问。”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就握住了她，手心全是汗，像夏夜的空气，像有些渗水的老房子的墙面，记忆汹涌而至。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便是所谓绕指之柔。

    “快点补回来！”他凑到她耳朵边，轻声又低沉地说。搞得她耳朵痒痒，赶紧躲开，却又忍不住身体里一阵一阵激荡，如烟花般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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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梁右琛的公寓，已是凌晨两点。两个人身上还有些未散的酒气。

    “我去洗洗。”木子正准备拿着毛巾进浴室。

    “不要。”一进门就窝进沙发的梁右琛反手拉住了木子。

    “干嘛？”木子突然有些不敢直视他。

    梁右琛将木子一把拉进沙发，贴在自己怀里，双臂用恰到好处的力度环绕着她，把头埋在她的一头干燥蓬松的自然卷里。“我想要自然消散。”

    这话说得木子脸更红了，还好自己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只是夏天的湿热，没有开空调的房间，让他们的衣服和肌肤更加紧密地贴着对方，这一刻当真宁静。

    他们就这样抱了好一会。直到木子发问：“我睡哪？”

    “床啊。”身后的人肯定又是那个鬼样子，憋着笑，不睁眼，又有些迷迷糊糊，又有些没那么所谓。

    梁右琛见她不说话，又看不到她的表情，便把脸从她的长发里抬起来，下巴抵在她背上。

    突然她听出他有了些认真，又有了些苦涩：“我们都等了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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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气氛无比的滑稽：梁右琛把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背对着木子。木子被逗得忍不住笑，用手指戳着他的背，“喂，你热不热？”

    梁右琛本来好好的玩着手机，一抬头看见木子的吊带睡裙……明明简简单单的一条睡裙，穿这女人身上怎么就有了魔力……他再也不敢看了……祖母绿的绸子，没那么亮，简单的裁剪，显得她纤细白皙，一头微卷的长发散下来，那清凉凉的眼睛，看到哪里，哪里就烧起一片荒原……

    “我当然热了！你说我热不热！”梁右琛又气又羞！最气的是，那一年帮那蠢猪秦岭背锅，真是蝴蝶效应！谁知后面扯出这么多事，害得他和他的木木分离多年！最重要的是，自己27了，还是个童子！现在木木回来了，他却不知所措！

    “你在干嘛？”木子够过来看他，这一看又是热到爆炸！“没干嘛！”

    “你怎么还生气了喂！”木子逗笑着。

    “没事！你们法国女人风韵十足！我洁身自好不为所动！”梁右琛强行东拉西扯。

    木子其实心里也羞，却没想到梁右琛比她更夸张。梁右琛所有成熟的样子都在木子心中幻化成了小屁孩，这让他抱头傲恼。

    突然身后没了响动，梁右琛回头看木子，木子乖乖地抱着被子，安静地看着他。

    梁右琛转过身，两个人对视。很久没有说话。

    许久，梁右琛靠近了木子一些，看着她的眼睛：“木子，你变了好多，但是我，还是好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