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鬼奇内巴

“怎么可能，生魂在我面前伪装了三千世？！不！这绝不可能！！！”

    而恰在此时，生魂控制的寇翦竟然邪邪的一笑，伸手一点自己的眉心，识海中立刻一阵波动。这明显是为了回应黑影的那句“绝不可能”的。紧接着，这个寇翦直接把鬼手天草凝练成药液，一口吞下，然后盘膝坐下，心神宁静，立刻进入无我无物境界。

    “不！！！！这不可能！”识海中，这一刻黑影已经歇斯底里了！

    “为什么不可能？为了摆脱你，为了自由，我谋划了三千世！而现在，我做到了！我知道你并没有把自己的全部秘密与我分享，而我同样也封存了我的部分记忆。当我知道你能破解我的封印时，我当年依然选择了把那些记忆封存在生魂里，没想到吧？

    每一世，我都知道你随后都会踏遍我所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就算我把那些记忆封印在任何地方，你都能轻易找到并破解出来，所以我选择了告诉生魂！三千世了，生魂做到了，他瞒过了你！哈哈哈……”这一刻，笑声属于胜利者！

    而黑影却陷入了沉默。不知何时起，黑影似乎在渐渐变淡，而寇翦真魂周围的黑气也在渐渐变少。

    “其实十二年前，我入凌日宗之时，是我故意最后出现的。而我选择凌日宗，却没有选择凌日宗一祖同源的其他几个宗门去学习阳天真诀，你知道吗，其实这些我都已计算好了！”面对黑影，此时的寇翦不再如前三千世那样沉默，而是侃侃而谈。

    “哼，你算准了那个凡人李忠？算准了莫烈会收你做弟子？算准了莫烈会帮你找到血日海莲？”黑影不甘的质疑道。

    “李忠的事确实是个意外。不过其他的事，我算无遗策。包括我提前了解到莫烈师尊的师尊曾经帮他找到一枚血日海莲的事，而莫烈很可能也能找到血日海莲，退一步讲，他找不到，也知道在哪里可能找到，最起码，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能在百年之内找到血日海莲的话，恐怕也只有莫烈师尊了。”

    顿了一顿，寇翦继续说道，“其实就算莫烈师尊找不到血日海莲，我也有其他准备……还有，你可能没注意，十二年前，生魂其实是稍微改变了下我当时的样貌的。只因为若干年前，我曾见过莫烈师尊当年夭折的孩子，所以就让生魂尝试做了点点改变，你知道这也只是个小术法而已。”

    “哼，你竟然连自己的师尊也算计！？”黑影一声冷笑。

    “不，你错了！我选他做师尊，其实也是为了我前世的一段夙缘，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不过，当时李忠兄弟却是个意外。而我果断出手灭了他二人，也恰好投了师尊的脾气，加上那个样貌，所以，师尊当时确实是心动了！唉。师尊，不知他老人家如今身在何处……算了，其他的那些算计，我也懒得跟你说了，反正你也是个将死之人！不！将死之鬼！”

    “你这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吗？”好半晌，黑影才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时候他的身影已经变淡了很多，这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寇翦以一句千古名言以对。

    黑影沉默了。

    仿佛又过了许久，黑影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慢慢的他的身形完全显化出来，这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样貌，身材修长，肌肉遒劲，五官俊逸，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

    寇翦冷冷的看着男人走到面前，等待着他的下文。

    “事已至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我识海相通，我等下会解开我封印的所有记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的一切！我希望你如果有一天能到达那里，记得帮我完成夙愿！”说这话时，男人死死盯着寇翦的双眼。随后，男人一声长叹，便朝自己的眉心一点，只见指尖法则浮现，识海中被封印的记忆瞬间打开。

    刹那间，寇翦再次感受到了当年他俩识海相连时的那种感觉，那种头痛欲裂感觉让他终生难忘。

    许久之后，寇翦的真魂缓缓站起，走向那个黑暗的角落，安静的坐了下来。此时，男人还没有烟消雾散，两人对视一笑。虽然男人在寇翦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男人依旧有疑问。

    寇翦也有耐心，于是相处了三千世的一人一鬼就那么继续聊着，直到男人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开口，直到那里再也没有黑影存在。只有一具和寇翦一模一样的第二魂——精魂坐在那里。

    寇翦望了望对面的自己，长叹一声。心念一动，三魂聚首，紧接着三魂渐渐融合成为一魂，半晌之后，重新又恢复了三魂状态。下一刻，在房间中打坐修炼的寇翦突然睁开双眼，双目一张，精光爆闪。

    “这一世，我终于自由了！奇内巴，我答应你！你的夙愿我会帮你实现！可惜，我想要知道的事原来你也不知道……”

    奇内巴就是那个伴随了寇翦三千世的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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