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大学时,我们高中班里同学聚会,曹玲珑还跟我说,你和李明亮两人谈的好好的呀?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初中朋友曹玲珑,跟我是同一所高中的,还是前后桌。”
秦笑笑闻言也是一愣,好久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你认识玲珑。但是,不可能吧?我记得,我高中时,我们初中班同学聚会,我跟曹玲珑说过我和李明亮分手啊?她没跟你说?”
吴潇顿时心乱如麻,自己得罪过曹玲珑吗?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假消息?我的天……
“你还记得,大概高二的时候吧。那年,我在小镇超市碰见你,说咱们互寄信笺的事儿吗?我记得,我就是在那之前的一次同学聚会上,跟曹玲珑说的呀,难道她没跟你说过吗?”秦笑笑见吴潇真不知情的样子,不由回忆着点到,试图通过描述,唤醒吴潇的记忆。
吴潇闻言,脑海里也开始回想当初碰见秦笑笑后的往事,并开始缓缓讲述:
2011年初夏,小雨初晴后的午后,炎黄的太阳热忱于散发自己的光和热。
正在午休的教室内,却并不安宁,时不时便会响起嗡嗡的说笑声,仿佛要与那窗外树上不知疲倦发出“吱了吱了吱了——”声响的夏蝉琴瑟和鸣。
我们教室坐落在教学楼三层,透过窗口就能看到粗壮象牙白色的树干上,趴着一两只小家伙们,贪婪的吸吮树汁,欢快的长鸣。他们丝毫不受太阳带来的燥热空气的影响,仿佛外物于我何加焉,我自岿然不动而长啸山林的隐士。
我就不行了,燥热的空气,让我把手里的小说都揉搓皱了——我在看《钢铁是怎样练成的》——我不由想道,年少的保尔,在烧炉子的时候,怕也是如我现在一样燥热吧?
不待我多想保尔克服炎热的幸福故事,突然被人捅了捅,随后就听到张玉悄悄咪咪的声音:“哎哎哎~小潇潇干嘛呢?”继而,听到曹玲珑同桌于美旭捂嘴扑哧的低沉笑声。
我先向右扭身一下,又很快左扭身——我坐在窗边,左边是窗户白墙,右边是我同桌冯翰在睡觉,为了不打扰他,我选择冲墙向后扭——同样悄悄说:“干嘛?在看小说。”
曹玲珑看我扭捏的姿态,也嗤嗤一笑,然后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收起了捅我凶器——一把蓝白色的直尺。挪了挪靠墙的书夹——她的书架平常都贴墙——刚好露出我们彼此脸颊大小的空间,像极了小弄堂。女孩子果然很心细,我看着她被书夹夹得整整齐齐的书本,不由有点惭愧我胡乱堆积的书本,真是毫无美感,就是个垃圾堆。她狡黠的明眸,被其嘟嘴吹飞的头帘遮挡不住后,便伸过天鹅的脖颈,悄悄咪咪地小声说:“笑笑,给你写信了?”
我忽然也有点小激动,低低的说:“嗯,但我还没收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
在那场更别提那不堪回首的一场话别后,我基本上和笑笑断了联系。
但就在上周末,我和笑笑竟在超市里偶遇了!——其实也是必然,毕竟我们是一个镇子的,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就是有点小自恋——就稍微聊了一下彼此的学业,那是一场局促不安的对话啊!我不由得想起初二那年的中秋,我和笑笑之间更加不堪回首的对话!回忆总是那么残酷无情,让人心醉。秦笑笑最后问我,你喜欢写信吗?我说,喜欢。她说,那我们有时间写信联系吧?我说,好的。然后我们就挥手各自回家了……
有时候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玄妙,恰如:缘来,天涯咫尺。我和笑笑虽然分在两所高中上学就读,但我的朋友有在她的学校读书的,她的朋友有在我所在的学校读书——我面前的这位曹玲珑,就是一位她初中同班同学,更是她的同寝闺蜜,所以进学校没多久,我们就关系很好的打成了一片,有些无话不谈的味道。只因为有共同的朋友吧?
那次碰面不久,我返校后,就把这件事儿对曹玲珑说了。曹玲珑很惊讶,熊熊的八卦之火旺盛的很,让我觉得,即使这是她第四次问我,她的热情度却仍一如既往的高涨,仿佛要比窗外的太阳还要酷热几分。
曹玲珑笑嘻嘻问道:“那你给她写了吗?”
我心慌了一下,狡辩说:“怎么可能,我是谁?不见兔子不撒鹰,我怎么可能主动一手呢,必须被动等待。”——其实我早已仿写了一首自认为尚可的诗文,打算寄给秦笑笑,却因没收到秦笑笑的信,不知人家是客套还是什么,我是不敢主动给人寄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