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吴诠起身行了礼,“几位大人商量着,小的就先去了。”
宋谨向他点了点头,“你去吧!”
从宋谨处出来后,吴诠先去衙役班子点了人,领着出了府衙后,只身又去斜对面的包子铺买了个肉包子,再才叼着回了队伍里。
……
宋谨倒是一语成谶,这边还一点新线索没有查出,那边两个女童就已经当真在都城内找到了。
就在这日傍晚,东城门处的守卫无意间发现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三个七八岁模样的女儿准备出城。
父亲五大三粗,母亲也相貌平平,三个女儿却是十分秀气可爱,从面相上看,不论是三个女儿之间还是女儿与父母之间都完全看不出像是有血缘关系的模样,且她们看向父母的眼神明显带着深深的畏惧,其中最小的那个有边脸高高的肿着,眼里似乎还带着泪,连走路也仿佛并不是自愿而完全是被拖着走。
城门的守卫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于是将人拦下询问。
结果这一拦,那对父母连忙拽着三个女儿就准备要跑,与此同时三个女孩儿也像看到了救星般,立刻拼命挣脱了父母的钳制扑到守卫的怀里,并大哭着直喊救命……
这要还看不出问题那些守卫就当真是吃干饭的了。
经询问后得知那对中年夫妇竟然根本不是她们的父母,而是准备要拐卖她们的人贩子,那对夫妇当然是死不承认,于是人就这么被送到了顺天府。
这三个女孩儿里的其中两个便是在灵塔寺失踪了数日的那两个女童。
报过案的那两个女童的家人迅速赶来认了自家孩子,另外一个女童也交代自己是独自去灵塔寺为玩耍期间被带走,并报了自己的家住地址,顺天府很快安排人顺着地址去家里确认,才得知此女童父母早逝,家里只剩下一个烂酒嗜赌的败家哥哥,并不管这个妹妹的死活,是以人丢了数日都完全不知,更何况去报案。
中年夫妇起先依旧咬死自己就是她们的父母,宋谨也懒得与他们多费口舌,直接下令上刑。
到底是两个嘴硬骨头软的,一番拷打下来,到第二日上午,该招不该招的很快就招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之所以能够将孩子从大人身边悄无声息的带走,用的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根糖人。
小孩子贪嘴又没什么防备心,趁着大人不注意的间隙将孩子引诱至无人处,等孩子吃了下过药的糖人,剩下的一切就都好办了。
至于为何把人从城外弄入城内,则是事先就已联系好的一位买家在城中,但后来又因为对方临时悔价,他们一再让步,谈了几天才终于谈拢,结果最后对方还是再次变卦直接说不要了。
他们一时找不到下一个合适的买家,又听说顺天府已经立案在查,这才不得已在都城里滞留了数日。
紧接着听说城内也开始查了,他们只好准备赶着今日傍晚把人带出城去,没想到就被抓了个正着。
这些都没有太大问题,直到当宋谨问到他们是何时开始拐卖,手上拐卖过多少女童的时候,他们交代的是自己手上沾过的拐卖案子确实不少,但以前都是在与京都毗邻的徽州府,一个月前才来到京中,在京都沾过的只此三个。
这却是大大出乎宋谨的意料了。
就在头一日他们才刚刚推定灵塔寺的两起,更准确说是三起女童失踪案,与两年前在都城以内失踪的胡妙心是一起案子,而眼下灵塔寺的案子随着失踪女童的寻回迎刃而解,然而真相却是与两年前胡妙心的失踪扯不上半点关系……
在大临律法中,但凡涉及人口拐卖的直接就是死罪且没有任何回环余地,拐卖三个和拐卖三十个都并无太大分别。
怎样都是死,他们没有胡编乱造的道理,而且就是他们话中内容只需要顺天府派人前往徽州府一查也立刻就知道真假了。
而如果他们没有说谎,那么也就意味着眼下这几起失踪案和两年前胡妙心的失踪的许多相似都只是纯粹巧合。
而宋谨还试图将两起案子并案,也根本就是大错特错……
吴诠倒是大大松了口气,“围绕灵塔寺方圆百里查了这么久鬼影子都没查出一个,今天刚把重点转向都城以内,就把人给逼出来了。要一开始就直接从都城入手,怕是这案子也早就解决了。”
“只怕未必,他们可是惯犯,要真那么好抓在徽州府就早该被官府解决了!我看我们能这么快把人抓着,也纯粹是因为运气好。”林霈说道。
隔壁曹通判和李治中听说这头女童失踪案已经查清楚了,又正好得闲,索性也过来凑个热闹,宋谨却只是同他们二人见了个礼搭了三两句话,然后便两眼直直的望着案上的口供一言不发。
前面毫无头绪的查了那么多天一丝线索也没有找到,昨日刚想出一个新思路来,眼下案情却突然大转折,连同刚刚成型的假设也立刻就直接被全部推翻。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具体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