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然而这是在承远侯府,他便是有千万分的不悦,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只能用一种平静的恭顺,来掩饰内心的不甘。
“大外甥啊,你这来了府里都好几天了,也不见你过来给我问安,我这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儿。你也知道的,咱们都是旧相识了,在通州那是有过交情的。怎么到了京城,你反而一副陌生的模样?实在是让我心寒啊!”
常亦欢这种毫不在意的自来熟,让蒋宏琛心里膈应。
但是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大表舅贵人事忙,我怎么敢轻易过来打扰?再者说,眼看着春闱就要到了,我学问又生疏,又没有经验,自然是要听了夫人的吩咐,跟着小表舅好好学习的。不想,却是冷落了大表舅,实在是我的罪过。”
这话说得十分圆滑。
既说明他同常亦成亲近乃是因为侯爷夫人的吩咐,更是为了科考。另外一方面也含蓄的说出,之前常亦欢被禁足,他就想见,也见不到的。
常亦欢微微一笑:“大外甥果然还是这么伶牙俐齿的!想必这一次你说一定会金榜题名的!”
听他说起这个,蒋宏琛的表情却是颇为微妙。
本来,他在到京城之前,是十分自信的,并且笃定自己一定能够名列前茅,甚至于得个三甲。然而见了常亦成之后,他的信心却是被击得粉碎。
且不说,常亦成是自小由名师开蒙,又追随着多位名家大师学习,这眼界和心胸都不是寻常人能够比得了的,但只说,这位小他许多的小表舅的阅读量和对古籍典故的理解,都要比他深刻得多。
只是不知道,这京城之中的名士,是否都是这么个水平?如果真是如此,只怕他这一次是没有任何的指望了!
蒋宏琛咬了咬下唇,强笑着回答常亦欢的提问:“晚辈不过是井底之蛙,怎么能够比得上小表舅的高才。这一次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而已,若是说什么金榜题名,那是断然不敢的。”
“切你提他干什么?他最是个书呆子,活了这么大,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其他的一概不知,算是什么男人?想起来就扫兴。”常亦欢毫不掩饰对于这个异母弟弟的厌恶。
蒋宏琛来京城之前,就曾经听自己的母亲说过,这承远侯那些不可言说的秘密。尤其是韩氏同常亦欢之间的微妙关系,更是耐人寻味。
所以,他自然也不会对对方这一番言论表示如何的惊讶了。
“大表舅,您若是没事儿,那晚辈就继续去读书了。”
蒋宏琛实在是没有心情和他在这里扯闲皮,急于离开。
常亦欢却是招了招手,神秘兮兮的说道:“大外甥你过来。我有事情,找你说一说。”
蒋宏琛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厌恶,但是也不敢不过去,便就走近了几步。
常亦欢却是一把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用极其低的声音说道:“大外甥,你可想要一步登天,金榜题名?”
“大表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蒋宏琛觉得常亦欢这分明是话里有话。他的心砰砰乱跳,一时之间突然有了一个十分荒唐的想法。
“没什么意思。我只问你,想不想!”常亦欢斜睨了对方一眼。
蒋宏琛心跳的越来越快,却是不由自主的点头:“自然是想的。”
这话说完,他就有几分后悔,然而话一出口,自然是收不回来了。
“我讨厌常亦成。也不想让他独占鳌头,更加不希望他得个什么状元、榜眼的,来碍我的眼。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吗?”
常亦欢拽住蒋宏琛的衣领子,恶狠狠的说道。
蒋宏琛费力的点点头。
“如果,让他去得这个什么状元,那还不如送给你!起码我的心里不会那么难受!”
蒋宏琛的头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忪的看着常亦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知道本届的主考官是谁?副考官又是谁?”
“是当朝的太子与三皇子!”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了,自然是没有什么可值得奇怪的。
“那你又知道这考题是谁出的吗?这一连考三场的题目,又是怎么弄出来的,你可明白吗?”
常亦欢的话题越来越惊世骇俗,蒋宏琛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围介丰巴。
他哑着嗓子说道:“不,不明白。”
“那我今日就来告诉你,这考题是早就出好了,封存在皇宫大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