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今日是七夕,洛阳殿里想必热闹极了。子湘,承欢小筑里有很多宫女去了吧?”
“是,都是些不稳重的丫头,明日子湘会去秘书省回了她们,以后都不必在这里伺候长公主殿下了。”
“回了她们?为什么?”
“不能专心伺候殿下,留在这里也是无用的。”
“你说话的风格,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子湘有一瞬间的停顿,她仿佛有些忐忑,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长公主殿下见多识广,像子湘这般的小奴婢,想必在殿下身边如过江之鲫,定然是很多的。”
“子湘,你这么能干,我担保整个后宫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聪敏的女子。这样的你,为什么会陷入那般困境?”
“长公主殿下谬赞了。子湘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在尚衣局里做着最粗鄙的活计,连贵人们的衣裳料子都没有资格碰。那日搬箱子的时候不小心磕坏了,弄脏了里面的料子,本来是要被打死的,幸亏皇后娘娘——”
“这些话你已经跟我说过一遍了,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姚今打断了她,认真而郑重地说,“是他派你来保护我的,是吗?”
“奴婢……不知道殿下所言何意。”
“李朝的人都只会称陵京为京城,就连闽国的人也大多称之为京城;身在京中,还能将京城称之为陵京的,定然不是李朝的人。”姚今站了起来,她的手慢慢抚过子湘的脸颊、脖子、耳边,然后停留在她的下巴上,“我本来没有怀疑你,但你今天自己露了破绽,还不知道吗?”
“奴婢不知。”
“那把钥匙,那个名字。”
子湘的睫毛长而浓密,突然在烛光中跳动了一下,但她的表情仍然很平静:“奴婢不知。”
“那你应该知道,我曾随江门的车马去过红荞城的江门分部,而且在那里呆过一段日子,我在那些装着药材的箱子上,见到过佟先生三个字,而且我还看到过不少药材,正是来自旷州。”
见子湘沉默不语,姚今便继续道:“那把钥匙的式样,和普通的钥匙很不同,如果仔细看,能看出上面其实是个江字。”
话到这里,子湘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必要隐瞒了,再说她本来也不是非得隐瞒,她刚刚要张口,姚今却抢先问道:“你是佳音,还是飞鸿?”
子湘一愣,或者说佳音一愣,继而她面带笑意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佳音,拜见长公主殿下。”
姚今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尽管这一切她都猜对了,可她还是不敢相信,她拉起佳音,仍旧是一副不信的口气:“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