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巫婆都拿这个说事,要不是她满口说这次真的有超凡萃取出来的源质物可以卖我,我才不来干这档子事,又不是苦逼的猎魔人……”
这位梳着背头,金发之中夹杂了大量奶白色头发的壮年人唠唠叨叨地在溪边把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去这村落边缘取自己的小矮马。两位年方十五岁上下的女学徒早那等着他了。
回岔河镇的路上,两位女学徒仍不时问这问那,似乎对在小村落里生活的女巫很感兴趣。费恩不愿多和她们讲女巫暗下干的一些偷鸡摸狗或是歹毒之极的事情,就专挑她们平日帮助村民以换取生活物资与报酬的事情,以及女巫大部分会在一些长有宝贵药草或珍惜异兽的森林旁驻留长达一两年时间,挖掘一些宝贵材料,才会回自己的据点、巫塔一类的地方去。
但即便如此,费恩也不得不提上几句:“不过…女巫在法术上不如像法师、巫师那样的魔法专家研究的透彻,在草药上不如药剂师、药农那样的植物学家了解的全面,在动物上也不如猎户、守林人那样的狩猎老手知道的彻底,但在具备超凡性质的动植物一类的奇物上却有着其他人都做不到的独有见解。”
科内莉娅一脸奇怪:“为什么呢,难道有着自己巫塔和种植园的巫师就没有专门研究这些奇物的人吗?那些专门狩猎魔物的猎魔人不也是很大机会能接触到超凡生物吗?”
“巫师不过是寻找施术材料,而少有直接拿超凡奇物做实验或服用;猎魔人疲于生存和研究斩魔之道,它们虽借由服用少量超凡奇物,通过试炼成为常人所忌讳的怪物,却也恪尽职守,只是借其基本的力量来增强自己,以及迫于此立誓除尽魔物,非常警惕这股来自超凡奇物的力量,不会再过多接触。”
海伦娜在思考费恩的话:“也就是说,直面超凡奇物力量,研究它们内在秘密,用来做解析研究,甚至服下它们来改变自己的人,才被称作女巫是吗?”
费恩很想再度叹气,不过这超过了他给自己立下的一天不准叹气超过一百下的规定,只好作罢。有时候自己的徒儿会在一些他不希望了解的地方莫名敏锐,他真是无可奈何。
眼见他们走到丘陵山地之间的道路,费恩闭上了眼睛。路虽平整好走,却不时有些山贼路匪隐伏其间。他搞不明白这些土匪们到底是用怎样的观点,来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设下埋伏,但他也不打算搞明白,只是极大增强双耳的感知能力,倾听是否有人藏匿在无数个他们即将走到的拐角处。
他把话题从女巫上挪开:“没错。但无论如何,直接服用也好、用作施术材料也好,恐怕都并不是发挥这些超凡奇物力量的正确方法。就从结果来看,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正确使用奇物的方式是我们正在研究的各种隐秘仪式。超凡奇物加上隐秘仪式,能够引发的现象往往是事件级、甚至是灾害级的。我们费劲心血,就是要确保这些超凡奇物能够被正确看管或正确利用……”
科内莉娅转而问道:“师父,那发生过巨月变成绿色的事件吗?”
“腐月可不是个小事件,这往往意味着外神试图大举入侵一个守护严密的地方,争夺该地存在的超凡奇物。别说是村落、镇子,就是城堡、大城市都会被轻易攻陷。往往直到外神达到目的,或者是超凡奇物已离开此地,都会有各种魔物侵入。”
海伦娜也随着提问,声音却有些发颤:“那…卫月变红,像是一个笑脸,又是什么事件?”
费恩不禁皱了皱眉,那个死巫婆对她们两说了什么啊,是想吓她们离开自己身边么。
他继续回答:“那可就更离谱了。如果说腐月还可能是经由黑潮引发,现在的赤月只可能是有人故意召唤某位我不能告诉你们名字的旧神降临下来,打算为那位血腥的旧神献上具有强力血脉的祭品,增强他们之间的联系,甚至可能将这股邪恶的血脉力量赋予给招邪者。
“但是你们不用怕,别听那个死巫婆吓你们,我们这里离黑潮腐蚀地还有一大段距离,你们俩更没有什么神祗的血脉。这两个事件不会找到我们头上的。”
“可、可是……”科内莉娅吞咽唾沫的声音在费恩听来一清二楚,“如果赤月和腐月同时挂在天上呢?”
“啊!?”费恩猛然睁眼,没控制住自己,朝天上那两轮不洁的月亮望去。
两名女学徒浑身发颤,朝他拥来:“这太可怕了!”
“狗屎!”费恩边后退边一声喝断,左手掐法决,对自己猛然施术。
只见他眼中,那两名女学徒的皮肤、肌肉在月光下段段溶解剥落,随即只剩部分骨骼和脏器在其间,骇人至极。她们的双手延申开去,有巨影附于其上,化作两只黑暗巨爪。
费恩一拔剑,毫不拖泥带水便将两个幻影魔斩除。他余光扫去,那两轮月亮已眨眼间升至正空!
怎么会有这么完整和高威力的事件再临?我怕不是一下晃神了数小时之多!科内莉娅和海伦娜估计已经……
他一咬牙,从衣服内袋掏出一张符文,拍到痴愣在原地淌口水的矮马身上。
矮马登时化作高头骏马,费恩纵身上马,朝着原名为科布伦茨的岔河镇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