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小招脸上略显沉重,眉头微皱,似在想着什么。
白千浅手里拿着小兔子糖人一点点舔着,脸上笑容十分纯真。
小招看了看她,想说些什么,犹犹豫豫不知怎么开口,只听白千浅声音传来
“想说什么直说吧”
小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她
“小姐,刚才那几个侍女功夫都不错,我与她八人动手时用尽全力才打个平手,那位叶公子武功远在她几人之上,而且这些人都是生面孔,无缘无故的出现这种程度的高手,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她停下了脚步,歪头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小招也停了下来,他双手抱拳,
“小姐,这姑苏眼下不安稳,咱们,最近还是不要出来了”
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半个字,手指着他指了半天,本来挺好的心情被他搅没了,她收回手咬咬牙,继续往回走,只是脚下的步子重了些。
夜色渐深,路上已无行人,沿街摆摊的小贩也收了摊子,
望春楼后街是条烟花巷,这烟花巷的尽头是条石桥,这石桥边上便是姑苏最大的妓院钿蕊阁,钿蕊阁以游船花坊出名,
一共三条游船,每条船上都有一位绝色美人,美人依次在船上献技,诸位客官在亭下欣赏,对哪位姑娘感兴趣,便可出价竞拍,价高者便可登船与美人共度良宵。
今日的钿蕊阁没了往日的歌舞声,人也少了不少
“老鸨,沁蕊姑娘呢?快叫出来见我”一位衣着华服,其貌不样身材略富贵的男子喝的醉熏熏的,拽着钿妈妈就不撒手,拉着她好一顿左摇右晃。
“马公子,马公子,沁蕊今日不舒服,不方便出来见客,”钿妈妈好容易挣开了,“怜蕊,来,好好陪陪马公子”
一旁站着一位身穿青纱的姑娘,手拈着白绢,脚下一路碎步走来,每走一步发梢香肩都带着味道,上去挽着他的胳膊。
“马公子,怜蕊来了,怜蕊陪你喝两杯好不好呀?”说话时上身时不时蹭在马公子的身上,手里的白绢一下又一下撩在他脸上
这马公子也是个酒差的,才喝了半壶,脚下就开始打飘,眼睛迷离,这怜蕊又如此的撩拨,在他眼里,这怜蕊就似天仙一般的人,他看着她痴痴的笑着,口水都快淌下来了,连忙答应着
“好好,好好”
怜蕊扯着马公子上了楼,怜蕊回头朝着楼下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钿妈妈的目光,她微微点头,把马公子拉进了房间。
钿妈妈朝着楼上关上的房门撇了一眼,心里谩骂着,呸,不中用的东西,才喝了半壶就来占老娘的便宜,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她整理了一番,朝旁边的两个姑娘使了个眼色,转身往后亭边上停着的花船走去。钿妈妈刚上船,船就离开了岸边。
船内只坐着一白衣男子,正是叶瑾枫。钿妈妈进来直接跪在地上
“见过公子”叶瑾枫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衣袖,钿妈妈便站起来了,见他没有说话,她只立在一旁。
叶瑾枫端起桌上的白瓷茶杯,轻抿了一口,徐徐开口道
“这姑苏最近可有何异常?”
钿妈妈先是楞了下,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很快被掩饰过去,只是说话时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回公子,并无异常”
听到了答案并不是他预料了,嘴角逐渐勾了起来,他将手肘搁在桌上,举着茶杯,落在茶杯上的眼神也柔软了起来。
“我听说前些日子望春楼里新来了位说书先生,今日特意去听了,呵~他故事说的不错呀”话说着,他的眼神从手中的茶杯上,落在了钿妈妈脸上,她下颌微收,不敢与他对视。
他又饮了一口,将茶杯重重摔在桌上,“此事为何不报?”
钿妈妈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回,回公子,这说书人是,是前年落榜的秀才,不是外来的,他从小长在姑苏,想着底细都清楚,没有另报公子的必要,所以,所以才......“
“哦?我竟不知几时起我想听的,是由你决定报与不报?啊?!”方才还温柔的眼光片刻间变的凌厉无比,一转身,钿妈妈口吐鲜血,两眼瞪得老大,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便倒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