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几年的那种上海大梁车,中间挂个大杠,小孩儿骑个车,还得在横杠下面挂着。画重点,这个车后面要考。
两条小短腿在自行车的后座椅上晃荡着,这个小短腿就是赵刚。
赵刚本来跟妈妈闹别扭死活都不肯坐她的车去上学,都多大的人了,在坐妈妈的车去上学多丢人啊。
但是他妈妈一句,你不知道学校在哪,就把他顶回来了。
听着老牌自行车嘎吱嘎吱的声音,看着四周绿油油的高粱地,轻柔的风在身边徘徊着,赵刚心想真好啊,没有汽车尾气,没有暴躁的堵车司机,有的只是无忧无虑,在伴随着早晨的天高云淡,赵刚的意识慢慢模糊,慢慢消散,时间钟表停止了,然后开始反向运动,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一天前,不,当时间可以扭转时,天数就不再准确了,具体来说应该是记忆的前端片段。
赵刚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怎么这么黑,我在哪?”他向四周望去,这里是一个非常巨大的空间,但是又彷佛很渺小,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该怎么说,如同孙悟空一样,明明是在天地之间,但好像又在如来佛祖的五指之下。
突然,他抱着头一阵呻吟:“擦,奇怪了,这也没喝酒啊,怎么这么难受。”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拿口袋里纸巾,“哎,咋这么干净,逗我呢吧,我衣服呢,谁这是把我怎么了吗?”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些不太好的画面。
哎,自言自语到,有魅力就是没办法,还一边得色的摇摇头。
“喂,有没有人,公的母的都好啊,雌的雄的也没差啊,来一只出来瞅瞅,做个伴好吗?”赵刚对着四周到处大喊,然后用双手保护着自己的重要因素向四周走去。试想,你如果赤身裸体的在外面,没有衣服,你会选择捂哪?对于赵刚来说,要捂住的是脸,他认为,反正都差不多,无所谓,正所谓公兔,母兔一起跑,安能辨我是雄雌。
这时,从黑暗的角落里传出一个空灵的声音,“喂,小朋友,难道你没有听古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吗,扰人美梦是犯法的哦,你这么讨厌,就不给你机会了。”边说着,一个胖胖的物体还在慢慢往前挪动着。
“谁?哥,别逗我了,我胆小。再说了,什么机会?难道是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嘛,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会相信这些么。”边说着,赵刚还扭头往四周看,乌漆嘛黑的一片,找不到想找的东西。奇了怪了,人呢,谁在说话,怎么找不到人。
“喂,你在哪,有本事说话,有本事你现身啊,故意吓人,算什么好汉。”赵刚大声的向四周喊去,有人说过,越是口气大的人,越没本事,当然口臭的不算,那是病,得治。
“你是在演情深深雨朦朦吗,拜托,你能不能低下头看看,是不是瞧不起个子小的,祝你妈妈买菜必涨价,超级加倍。难道真的是天道黑了么,这么多年来,这系统一直都挺好使得的啊,看来有空还是去换个人间的系统吧,接地气一点,听说Windows?13现在不错。”一边念叨着一边看向眼前的候选者。
赵刚,吃啥啥不剩,做嘛嘛不行的主,最大的乐趣就是打打英雄联盟,看看主播混日子,从S3开始接触这个游戏,经过十几年摸打滚爬,通过上刀山下火海的磨砺,最终得到了朋友的夸奖,说他也是头一个从黄金打到黑铁的主,30多岁了,一事无成,典型的三无青年,无存款,无车,无房。不,说错了,四无青年,还没有女朋友,但就是这样的精神小伙,上天还是眷顾他的。当然,至于上天为什么眷顾他,他只有以后才能懂了。至于现在的他,仍然是那个怂样。
“呦,不错么,你怎么这么矮,约德尔人吗?”赵刚无脑吐槽着。
“喂,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个,这都不知道,怎么在圈里混?”说完对着赵刚来了一记膝盖重锤,赵刚吃痛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抬起头,这时,才真正的打望着这个说话的“人”,或者说物体。不知道为什么,四周明明很黑,但是这个物体却能看得见。
“这是什么东西,明明瞅得到,咋看不清楚呐。”赵刚纳闷着,奇怪的对着前面黑色的空间,还有,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突然一道灵光从他脑海中闪过,就你了哦,出来吧,马赛克。
“你才马,你全家都马。不是看不见,只是你现在还不算是游戏者,所以你是看不清我的。”马赛克解释道。
突然,如同平静的湖水里洒下石子一般,一切的光影又重新流转,画面破碎掉。
“叮叮叮”,赵刚被从记忆中惊醒。
这个声音,是啊,到学校了。
你好吗,“第一小学”。
这么嚣张的名字,也不知道,哪个校长想出来的。
至于门口的大字,像是厚德载物,上善若水啥的,你就别想了。绝对不可能挂在小学门口的。门口挂的是红色的大字好好读书,天天向上。还有个带红领巾的高年级学生以及一大堆笑呵呵的老师,在门口接待新来报名的学生和家长们。
对啊,回来了,朝思暮想的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