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借刀杀人

青红皂白，开始了一场大屠杀。凡是接触到灾心的机甲，全部被它强壮到变态的肌肉拆散，驾驶员则作为养料被它吞噬进专门用来装有机物的右心室内。

    按照金吞对灾心的解释，灾心只要一进化，生命就只剩下10分钟，期间可以通过吞噬活体有机物以增强活命时间，每吞噬100kg有机物可多存活3分钟。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还不能死啊！”

    暗道外不少机甲试图进入狭窄的暗道活命，然而回应他们的却是杜家的子弹。虽然这对机兵级机甲用的多为最普通的机甲高斯步枪，但他们不求摧毁对方机甲，只要把外面的钱家机甲逼到外面就行，剩下的自有灾心对付。

    子战早就将止血剂、医疗喷雾等治疗物品备好，秦风进入暗道后，趁着这个空子急忙疗伤。金吞显示他的肝脏和脾肾均有不同程度的破损，虽然他也知道有纳米细胞不断修复，这种伤要不了他的命，可这儿并不安全，受伤的时间越长，他也就越危险。

    秦风闭上眼睛，关掉了通讯频道，他不想听人类歇斯底里地求救、尖叫和咒骂声。他知道这些人死时都极为痛苦，在灾心的心房中蜷缩着，看着自己的身躯被灾心的体液溶解成能源，却又无可奈何。

    而这些可都是他一手造就的杀孽。

    屠杀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恐怖的叫声才渐渐消退。秦风知道，这场战斗差不多结束了。

    沧浪莱茵双手托着秦风，将他送到了暗道上方，杜家其余机甲也徐徐跟了上来。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心跳一滞。

    每隔几步都会有粘着灾心黏膜的机甲零件，仿佛人类的断肢一般散落在地上。不少灾心还没来得及吞噬的机甲驾驶员死不瞑目，惊恐的表情一直维持到了最后一刻。机油、粘液和血液混合着覆盖了地面，踩在上面发出“吧唧”的声响。

    残忍、恶心、梦魇……

    远处的灾心完全死绝，如同干瘪的鱼干一样摊在地上。真如金吞所说，三星灾心的生命力很短，撑不过半小时。

    极光狼算是还算比较完整的机甲了，让秦风惊讶的是，驾驶舱内的杜克居然还活着，最后的一口气还未咽下。

    沧浪莱茵托举着秦风到了极光狼身前，才将他放了下来。同时杜家的九台机甲全部把武器瞄准了极光狼，要是他有任何反抗的动作，立刻处死。

    金吞一如既往地询问道：“机甲已报废，是否诛杀驾驶员？”

    秦风清楚得很，现在的杜克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逃走，金吞拥有者极光狼的全部控制权，他完全可以升高驾驶舱内的气压，直接让杜克爆体而亡。

    “我只恨没有早点杀死你……”杜克的语气细若游丝，但其中的怨气可一点儿都没减。

    秦风走到他面前，通过电磁通讯说道：“我们两很像，都是一个高中的；都是有天赋的人；都擅长杀人；体内都有不该有的东西。说实话，要杀死你，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杜克不想看秦风，他获胜的嘴脸只会加深杜克死前的痛苦。

    “你输的原因只有一个，你被你内心的荒神细胞控制，但是我能控制住我体的怪物。说到底，你只是个VIP玩家，而我可是开挂玩家。”秦风的这句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算是给自己一种能控制住金吞的暗示，但至于到底能不能控制得住，就只能交给时间证明了。

    杜莱茵等人对秦风的话没有任何的怀疑，一个机甲兵先设计弄死林家少主，接着单挑三星灾兽获胜，现在又自导自演，坑了两台机甲百夫长和十来台机兵级机甲。这尼玛不开挂能干出这种事儿？！

    秦风打开了极光狼的舱门，蹲在杜克身前，真要杀死他时，心中百感交集。这个杜克说到底不过是个被冯克雷利用的高中生。要说他有罪孽，他的确杀死了季安。要说他没作恶，他的脑回路严重损害，只是个可怜的人罢了。

    只能怪他惹错了人……

    秦风叹了口气，拳头对准了杜克，沉重道：“我会给你报仇的，别恨我。”

    接着，夜月疾光炮的光束烧焦了杜克的心脏，他直到死时，双眼都含恨地盯着秦风，他的悔恨、愤怒、悲哀都随着心跳的终止而变成了虚无。

    秦风不知道在高层的斗争中还得有多少杜克这样的无辜老百姓会惨遭横祸，但他明白，这一切只是他追求力量道路上的小插曲，不，是连插曲都算不上的音符。在可预见的未来，会有更多的人死在他面前。

    通向霸者的道路一向血腥，也只有站在这血泊里的最后一人，才能成为真正的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