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日之彼岸

    夜下的大不列颠灯火通明，就像于虚无之中燃起的火光，在黑暗的紧密挤压下摇摇欲坠。

    却再不是人类所熟悉的世界。

    诡异的力量正在渗透这座城，它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

    异样的感觉却是如此清晰……

    救赎之所（大不列颠精神病院）里的歌声依旧没有歇止的架势，这是由教会组织建立的特殊医院，针对精神障碍者。

    是的，即使是精神病人，教会也没有放弃拯救他们。

    “生存本身便是痛苦的…”

    由日初教会资深信众出任救赎之所护士长的帕波娅修女双手合十，低低吟唱道：

    “死亡本身也是痛苦的…”

    “这是两个极端，非此即彼……”

    “我们是否拥有别的选择？”

    “噢！且倾听……”

    “谁在呼唤我？”

    “她说不必害怕…”

    “她说请跟我来…”

    “日的尽头有彼岸，那是没有痛苦的天堂……”

    救赎之所，这儿像教堂多过医院，象征着太阳荣光的银球随处可见，随着帕波娅的吟诵，病人们垂头不语，使气氛变得越发庄重。

    当然也使护士们的工作变得简单了不少，毕竟无论怎样，她们可都没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挨个地打针和例行检查。

    针管扎入臀部的阵痛，使阿雅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她抬起头，迷离地向四周看了一下，周围的空间仿佛陷入某种神圣的境界，护士长帕波娅的嘴唇依旧在动，可声音却渐渐从耳膜远去。

    看着沉浸在安详庒肃氛围内的伙伴们，阿雅突然生出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与他们之间，仿佛被什么力量分割开一般。

    无名的孤独感来的极为突然，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她感觉自己在飘，甚至能清晰感应到自己的脚，正缓缓脱离地面。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显然超出了年长护士对救赎之所的认知。

    在她的印象中，无论是怎么样的精神病人，在经过护士长帕波娅的传道后，无论平时怎样闹腾，聚会的时候都会温顺的像只猫。

    于聚会中袭击，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所以当阿雅的拳头砸过来时，她根本忘了反抗，眼睁睁看着那只拳头在瞳孔里放大……

    “噢！天呐…”

    撞击声惊醒了正在祈祷的帕波娅，看着摔倒的年长护士，她明显愣了一下，直到阿雅再次挥拳，她才反应过来。

    “噢，别让她这么干！”

    帕波娅急切地叫道。

    正在发愣的随行护士这才回过神，急忙将扑在年长护士身上的阿雅逮住。

    阿雅被两位护士强行从年长护士身上拉起来，并被控制住，只是她挣扎的太过剧烈，看情形，单凭两个护士恐怕压制不了她多久。

    帕波娅慢慢从台上走下去，神情肃穆地围着阿雅四处打量，没几下便皱起了眉头。

    一方面是对阿雅的突发病症感到疑惑，另一方面…

    她怎么也想不通，瘦小的阿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就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