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去找小智

    女人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似乎很急。女人快快买了一顶帽子，便坐车走了。她最终买的帽子，不是之前试过的帽子。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女人是坐着车来的，她挑帽子，司机就在外面等她。接了电话，她匆忙上车。有个男人，从司机的副座驶下来，殷勤地给她打开车门，喊了一声：戴姐。

    那一刻，我看着窗外，外面的人刚好转头看过来。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怪。你怎么躲，也躲不过去。给女人开车门的那个男人，不经意地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俩都愣住了。

    那天我在酒吧里，一酒瓶把黄毛打倒，绿毛上前推他：“兄弟，兄弟，你没死吧。”黄毛一动不动。那一幕历历在目。

    此时此刻，绿毛扶着车门，看着我。他疑惑地看着我。我们俩认出了彼此。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

    戴姐催了他，似乎有急事，他赶紧上车。

    我不想连累小智，我准备走了。

    ……

    晚上回家，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我只有几身换洗衣服，还有洗漱用具。行李并不多，在这个城市也没什么亲人，没有什么留恋的。

    走之前，我要给雇主说一声。

    “喂，管家吗？我是张阿花呀。”

    “什么事？”

    “我家里有点事，要回趟家。可能不回来了，明天能把工资结一下吗？”

    “不行，把这个月干完再走。这几天我算你请假。……喂？喂！喂！你干嘛抢我手机……”电话那头有点吵，好像有人在抢手机。

    “喂？”

    “阿花，张阿花！我是蔡蔡，我是花草工蔡蔡！今天有几个人来打听你。他们一看就是坏人。我说你不在，他们说，过两天还要来找你！”

    “……”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这几天你上班要小心一点……走开，蔡蔡，用你的电话跟她说！……我说完了呀！阿花，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我朝着电话大声吼。

    “嘟嘟嘟…”

    电话那头挂断了。

    ……

    “砰砰砰！砰砰砰！”

    我挂了电话，听到有人敲门儿，外面很吵。我透过猫眼看门外，七八个男人，统一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打头的男人正在接电话，对着电话吼了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

    将手机揣到兜里，他问：“有动静没？”

    “哥，家里没人！”

    “使劲敲！！”

    “听说她一个人住，咱们砸门吧。在家等她。”

    “你傻呀，她回来，看门被砸开了，还能被你找到？大哥说了，找到她！找到她！不要什么事，都用武力解决。”

    “那哥，怎么办？”

    “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等她回来。给我盯紧了。”

    门外没有声音了。

    过了一会儿又发出些声音。他们饿了，差了小弟去买饭。那几个人蹲在地下，大口吃饭，感觉很香。刚好到了饭点，我也饿了。我也想点外卖，可是他们堵在门口，我也只能饿肚子了。

    我躲在房里，把手机关成静音。盖上被子呼呼睡了一觉。半夜醒来，透过猫眼往外瞧。那群人似乎走了。

    我准备打开门看一下。突然咣啷一声。我再仔细一瞧。他们留了一个男的，躺在门口睡着了，睡梦中，一脚踹翻了一旁的罐子。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要命还是钱？要命的话，不会费这么大周折。估计是要钱。要讹我一笔。

    唉，我带上了那个行李箱，翻墙跑了。

    这个城市虽然很大，人很多，我却没有几个朋友，也无处可去。想来想去，我想到了小智。我带着行李箱，在帽子店门口，一直蹲到天亮。

    小智来了，看到我很惊讶。喊我进去，给我倒了杯热水，让我暖一暖。我把事情的前龙后脉，全部告诉了小智。

    小智说：姐，别怕，现在是法制社会，治安这么好，他们不敢咋样。你去我家住几天。不行，我就带你去报警。

    我：“住你家？这样不太好吧，怎么能麻烦你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我确实没有地方去。如果小智能暂时收留我几天，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但……

    我犹豫着，门铃响了。

    顾客上门了，还是那个女人：戴姐。我瞅了下窗外，她今天带了一群小弟，绿毛也来了。还是那辆黑车，绿毛从车上下来，左右瞧了一下。便靠在车门上，点燃一支烟，跟司机唠嗑。时不时还往这里瞅一眼。

    我怕被绿毛认出来。赶紧躲到试衣间，透过门缝悄悄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