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夭在广白楼门口的台阶上坐了很久,她不知道在她的头顶,贺连山站在楼上窗边看着楼下的她也看了很久,直到她站起来进门。
两分钟后,贺小夭走进了四楼贺连山的工作室。
贺连山面向门口迎接,笑容可掬,以长辈关切的目光注视着贺小夭略显苍白的脸,温和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贺小夭摇头,“没有。”
二伯伯的慈爱与温暖几乎让她立刻缴械投降,觉得自己脑子里想的那些全都是没有根据的臆想和胡扯。
贺连山笑道:“惊喜呢?不是说有惊喜要给我。”
贺小夭这才醒悟,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只有一把折叠伞,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她想了半天才想起出门的时候还拿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她早上和洪姨一起做的难看的包子,现在盒子不见了,应该是忘在瓦松苑厨房的桌子上了。
“哎呀,我忘在瓦松苑了。”
她忘了掩饰,说出口才察觉,但也无所谓了。
贺连山眉头一挑,问:“你去过瓦松苑了?”
“嗯,刚才走在路上突然咳嗽想喝水,就……”
贺小夭没说完,没必要说那些了。她抬起头定定看着贺连山,表情木木的像个机器人,声音机械地说:“博士,我看见你和马小高了。”
贺连山保持面部表情不变,当她对他产生怀疑和不信任的时候就会叫他博士,反之就会叫他二伯伯。
“联合公会换届以后真是不像样子,从上到下都用的是些什么人,虽然是个打杂的,也该有点样子。我看这个马什么来路不正,胆子还不小,竟然敢来敲诈我。”
“他敲诈你了?”
“是的,他说他手上有半本张寒水的秘籍要卖给我。”
贺小夭木木的脸上有了些起伏,“他果然还是要卖秘籍给你。”
“你知道?”贺连山眼睛不眨地看着贺小夭。
贺小夭说:“他都卖了几家了,在王家城堡就想卖给王梦婕爸爸的。”
“这样啊,”贺连山淡淡一笑,“我倒是想看看他会把什么东西卖给我,所以我答应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马小高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的,可是他跟我说……”贺小夭蹙了眉。
贺连山有些焦急,“哦?他跟你说什么?”
贺小夭散乱的目光聚了聚,和贺连山的目光相接,“他说他看见一个蒙面人从斯宁家偷了张寒水的笔记本,还说那个蒙面人就是,你。”
“哦?哈哈哈……”贺连山笑起来,“真会说笑话。”
贺小夭的视线在贺连山的脸上停留了很久,想要寻找什么,但一无所获。
“不是吗?”
“当然不是,难道你相信这个马什么的话?”
贺连山叫贺小夭坐下,他也在她对面坐下。
“小夭,你就是在为这件事烦恼吗?这种故事你也信,你以为我是那个蒙面人?”
贺小夭盯着贺连山的眼睛,犹豫片刻后说:“二伯伯,你有没有怀疑过斯宁的死?也许他是被人害死的。”
听她叫自己二伯伯了,贺连山唇角露出笑意,虽然关于斯宁的怀疑是他不想听到的。
“谁害他?为什么?有什么好处?”贺连山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后说,“警察已经宣布是失足坠亡,现场那么多目击者作证,还能有什么怀疑?”
“这……”
贺小夭刚才想了那么多,越想越可怕,越想心情越沉重,准备和贺连山摊牌,质问他究竟有没有做那些事。谁知见了面被贺连山随便几句话一说,她的那些怀疑好像都变成了很可笑的事。
“也许,也许是为了斯宁手里的那本张寒水的秘密笔记,所以有人谋杀了斯宁。”贺小夭说出自己心中最后的疑虑。
贺连山大笑起来,“那都是谣言,坊间传说,说张寒水有本秘籍,谁得到了谁就能一跃成为科学界的No.1。这种话也只有市井中人才会信,哪有这种事,靠一个笔记本就能成一流科学家?开玩笑!哪有这种东西,外面的人把张寒水已经传得神乎其神了。”
“但是……”
贺小夭低垂着脑袋声音很轻,但贺连山还是听见了,停下来看着她,“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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