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绝脉。”
二长老:“哪有你这么狠心的师傅!徒弟不分给你了!”
大长老:“那你伪装成了什么?”
二长老:“……”
二长老:“死脉。”
大长老:“……”
大长老:“徒弟以后归我。”
绝脉,又称石脉,是无法修行的体质,诸窍不通,无法感知天地元气,自然也就无法修行。
死脉,又称短命脉,是寿元先天不足,命格有缺的体质。
一绝一死,死绝,绝死,摊上这两个无良的师傅,邵羽的命运可见多磨啊。
“我靠!这小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然被老天安排了这么一个绝户命!”
昆凌剑宗,外门荒山,一食居。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棕黑色的发冠严谨中带着庄重的肃然,一截同样棕黑的簪子很牢固的将头发固定在发冠中,很精神,也很稳重,但是此人现在却跳了起来,两撇小胡须撇在两边这让庄重的人,多了几许的令人发笑的滑稽。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让姐弟二人等了很久,昆凌外门丙舍的薛丙。
而薛丙口中的这小子,便是邵羽。
大黑驴死狗般躺在地上,邵羽趴在大黑驴的身上,好像在睡觉,看起来也很安详,但是奇异的是,邵羽竟然在发着光,很柔和,没有温度,又很诡异,就好像一颗大号的LED灯泡一般。
薛丙怜悯的望了眼大黑驴身上趴着的邵羽,在他想来,这个误入自己食舍的小子,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人神共愤的事,所以老天才会这么折磨他。
“死脉和绝脉竟然能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这也算奇了。”薛丙看了看地上的那小子,突然发现,老天对自己真的很厚道,一时间竟然悻悻中有些开心。
不过这种开心只持续了很小很小的一个时段,因为在他得意抬头间,看到了一面很光洁的墙。
光洁本没有错,但错就错在这墙不应该这么光洁,而如今却又如此的光洁。
这种光洁的墙不是一面,也不是两面,而是很多很多,一堆的光洁。
望着这些很干净很白的墙,薛丙脸上的皱纹在一瞬间又深陷了几分,很黑的脸加上很深的皱纹,让薛丙变得越加的苍老。
“没了……我的书帖全没了……”
薛丙喃喃自语,短暂的有些无助过后,便是暴跳如雷,瑕疵欲裂的愤怒。
“那是我的心血啊!”
薛丙是修仙者,虽然他身处昆凌剑宗的外门,但不代表他的地位就低,正相反,在一处等级森严,规矩繁多的仙门大派中,他活得竟然如此清闲,足见他看似平凡下拥有很多的不凡。
书法大家?在凡人的眼中可以这么看,但是修仙者们看到的,却是一个符道大家。
符道,融身天地,号令天地,书写天地,一抬笔,一挥墨,移山填海,翻转乾坤。
可如今,一位尊贵至极的符道大家,眼睛里竟然好像要泛起了泪花。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世界爱的深沉。’
如果邵羽看到此时的薛丙,可能会发出如此感慨。
但事实上,那泪花却因为书帖没了,不是一张,也不是两张,而是全部。
每一个书帖,都是一道大符,那黑色的笔墨,都是凝在一起的天地元气,看似平静,但是如果触发天知道是一番怎样毁天灭地的景象,但是就这么没了,更加诡异的是,这种没不是被人偷了,也不是被人抢了,而是吃了。
眼睁睁看着黑驴背上的家伙梦游般将藏在手中的最后一道书体,一个很小的便筏塞进嘴中,薛丙那犹如要爆发的火山般的愤怒,突然一息。
接着,在薛丙面前,那将书体塞进嘴中的少年开始咀嚼了起来,咯咯吱吱的,嚼鸡骨头般的脆响,听得薛丙一阵的毛骨悚然。
邵羽身上的光变的越加的明亮,薛丙的心变的越加的复杂。
道符是可以吃的么?薛丙的世界开始崩塌,虽然他每道符都是一个菜名,但是那不代表符是可以吃的。
他用符打过架,杀过人,避过雨,做过很多事,但是唯一没有吃过,自己没有吃过,也没见别人吃过,可今天却看见两个家伙将其吃了。
没错,两个家伙,另一个便是男孩身下的大黑驴,在他进门的瞬间就看到了,后来因为男孩的绝户命打断过思绪,但是如今又想起来了。
“这究竟是一对饿成什么样的主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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