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永乐的祈祷并没有实现,第二天当她睁开眼睛时,银弓再次闯入了她的眼帘。
银弓安安静静地躺在桌案上,看起来无辜无害极了,只是桌案上原本放着的茶壶和瓷碟等东西统统都被扫落了下去。永乐只觉得神经再次隐隐作痛了起来。公子哥不在马车里面,她挑开帘子张望了一下,就见他正笑容可掬地跟张爷小三子等人站在一处,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后者皆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孙子样。
永乐看了一会儿就放下了帘子,弯下腰将掉落的东西捡了起来,放在桌案的一小角上。谁知银弓突然动了起来,将她摆好的东西再次扫落,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她低声恳求道:“拜托拜托,我还是继续背着你吧,万一被他们看出端倪了怎么办?”
银弓没有任何反应。
她小心翼翼地将青瓷的茶壶再次放在桌案之上,才松手一阵锐利的风就骤然擦面而过,啪的一声脆响碎裂在地上,雕刻精致木门上剧烈地来回煽动,上面被砸得深陷了下去。
“小破烂,你要是再敢随便动我的东西,我就把你扔下——”公子哥跳上了马车,被冒犯了一般地睨向她,见着她的样子却呆了呆。他转身去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儿,颇为嫌弃地将一个小盒子扔到了她身上,用施舍一般的语气说道:“擦抹一些吧,本来就长得不咋样,破相了就更丑了。”
痛感后知后觉袭来,永乐抬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流血了,她的神色复杂难辨,公子哥见此干脆拧开了盖子,扳过她的下颚长指挑出药膏给她抹了上去。永乐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却被他又扳了过去。
“对不起,不用你扔,我自己下去。”
永乐一肚子的郁闷和委屈,还有一些莫名的慌张,她完全不想做解释和掩饰了,转身就跳下了马车。
公子哥看着桌案上的银弓,深邃的凤眼中闪过了一些奇异的光,像是好奇一般,他缓缓伸出了手去触摸。然而还没有摸到,一股针扎了般疼痛骤然侵袭,他猛地收回了手还以为流血了,垂眸一看手指却是完好无损的。
只听木门吱嘎一声,永乐又跑了回来,不由分说地抓起桌案上的银弓就背到了背上。她有些惊慌地看着他,见他面色如常似乎什么也没察觉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意来。
“这么宝贝你这张弓?”
“……当然,这是我的传家之宝。”
他挑起眉头笑了笑,意味深长:“那你可要看好它了,这年头,传世名器会引得很多人不折手段地争相夺取。”
“……你会吗?”
“我见过的宝贝也多了,不稀罕。”
“算你聪明!”
永乐被他那语气逗得笑出了声,乐了好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打它注意的人最后都后悔莫及。”
“那你后悔了吗?”
“一点点吧……”永乐反应过来后立刻瞪了他一眼,“你套我话!”
公子哥不置可否的轻轻一笑,她的反应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他大概能猜到她从哪儿来了,没想到那个地方的传说居然是真的。
队伍按照永乐所指的方向前进,在晌午的时候,就能隐隐望见青葱的山脉和小屋了,这让所有人都亢奋了起来,发出了一阵阵欢呼。连成日板着脸吓人的张爷也露出了点点笑意,小三甚至还说起了荤话:“等我回了墨城,一定要让百花楼的红姑娘陪我睡上三天三夜!”
“小三子,等红姑娘陪完了老子,哪还有功夫再搭理你?”
“方哥,你可不能这样……”
大伙儿哄笑了起来。
到了傍晚,山脉小屋依然静静伫立在可望不可即的远处,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距离似乎完全没有减少。不少人又烦躁了起来,若不是被张爷呵斥着,他们能直接把气发到永乐的身上。永乐坐在马车里,就跟没听见似的,只是在该换方向的地方会开口提醒一下。
过了两个时辰,队伍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干脆就在这里扎营歇息了。
这还是他们进入死亡之原以来第一次见着水源,几个大汉乐疯了一样冲了过去,直接趴在湖边就喝起水来,有的人直接噗通一声跳了下去。这举动感染了其他的人,纷纷大笑着效仿。
“这水没法喝了。”公子哥难以直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满脸的嫌弃。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永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过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你们运气好,在粮食吃光之前遇到了我,要是饿你个七八天,你就什么都顾不得了。看你这个模样就知道你没吃过什么苦。而且那不是普通的水,是灵泉……”
“我不需要。”
他单手一翻就出现了一个水囊,拧开木塞仰头喝了起来。水珠从他的下颚缓缓滑到颈脖,衬着白皙如玉的皮肤,有一种诱惑的美感,让人难以挪开目光。
永乐呆了一瞬,实际上从昨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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